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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娄家的祠堂

    我叫娄念,是老娄家八代单传的次子。

    为何说次子还是单传,是因为我上面有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姐姐不能续进家谱,也早就嫁出门了,大哥却在十二岁的时候生了大病没了,所以,我虽不是长子,却也是独苗。

    听爷爷说过,父亲也是如此,大伯也是在儿时溺水身亡的。他说,这是老娄家的宿命,冲撞了太岁,才会屡遭不顺。

    但是,我却不以为意,是爷爷思想太迷信,一点点巧合,都会认为是天注定。

    我住在娄家老宅,是爷爷养大的,那是一个挺大的四合院,里边还有一个祠堂。但能住的也就那几间了,除了向阳的北屋,其他的房间大都堆满了杂物。白天还好,一到晚上,风吹着那些翻裂的窗户纸,夹杂着猫叫风哭,只让人头皮发麻,我从不敢靠近。

    爷爷说,以前娄家不是这样的,咱家是本家,大户!房子是最好最大的,人丁也是最旺了,只不过现在没落了,成了孤魂野鬼的落脚处。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是发怯,就连半夜起厕,都会紧盯着那几间老屋,生怕会跑出什么怪物。

    白天的胆子相对大些,有时还敢和小柴去冒冒险,小柴是跟我一块光屁股长大的,他叫柴一宁,也是个祸篓子。村里没有我们两个没折腾过的地方,除了一处。

    有一处地方,是我们两个白天都不能去的,就是老院里的祠堂。是爷爷不让,更是我俩不敢。

    我印象中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村落,说是要去赚钱,却再也没有回来。

    爷爷老了,他都六十多岁了,整天叨念着一些有些没的,不管我听或是不听。

    所以,大多的时候,爷爷都会在自言自语,屋里没人的时候,他会说;睡觉的时候他也会说;但说的最多的时候,还是在祠堂烧香的时候。

    爷爷烧香的时辰跟别人不同,他通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烧,他说过,夜里清净,神灵们才会降临。

    偶尔,我睡醒一觉的时候,就能看到祠堂里隐约的灯光。有几次,我大着胆子站在外面偷着看看。爷爷一脸虐诚的跪在地上,不断地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他那瘦骨嶙峋的身子常年穿着一件黑袍子,就那样弓着身子跪在那。让人费解的是,不知是我看错还是记错了,娄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明明摆在前面,爷爷却跪在里面。

    祠堂里的煤油灯忽闪忽闪的亮着,火盆外面一阵接一阵的刮着旋风,时不时的就带着一片未烧尽的火纸转着圈飘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