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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成长

    在我上小学前因为和哥哥一起走丢过,母亲不管到什么地方干活,都要带着我和哥哥。快上学的哥哥能够帮母亲干些活,而我只是到处跑来跑去的玩得忘乎所以。在哥哥到了上学的年纪以后,家中大多数时候就只有我和母亲在家。父亲在哥哥上学后,经常可以回到我们的身边,每次回来的时候父亲总会给我带些好吃的或是玩具之类的小物件。

    每次父亲回来我总要坐在父亲的腿上,让父亲给我讲好听的故事。父亲并不擅长讲故事,每次我缠着父亲讲故事,父亲总是从口袋里面拿出写瓜子花生哄我。在我的记忆之中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是最为温馨快乐的时光,直到现在我是在留恋着从前的那段日子。在那段快乐的时光中,我每天的要做的事情就是吃饱了,然后去邻居家找小伙伴玩,只有父亲回来的日子,我才会呆在家中缠着父亲。

    记得那时候给我印象最深的玩具有两件,一件是父亲买给我的哨子,得到了新玩具的我,让母亲在上面绑了一根线,挂在我的脖子上,想起来就会放在嘴里面吹上一阵。后来由于绑住哨子的线断了,哨子掉在了地上摔坏了,为此我伤心了好久。直到父亲再次回到家里来,父亲想了个办法,他用火将破损的地方烧了烧,哨子就变了一个模样,虽然没有从前的漂亮了,可是依然可以发生清脆响亮的声音。

    第二件玩具是小猴爬树,一只小猴子的玩具,可以通过绳子的操控,在挂起来的绳子上面,不停地上下移动。这件玩具带给我的快乐很快就消失了,放学回家的哥哥看到了这件玩具,或许是哥哥拉绳子的使得劲太大,最终的结果是这件玩具的绳子纠缠在了一起,再也不能给灵活的爬上爬下了。

    随着年龄一天天的增长,我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了,最让我高兴的是父亲终于可以在每个星期回家一次了。上小学以后,我的学习成绩不错,每次考试结束后,父亲都会表扬我一番。上小学的我依然是非常的依恋着父亲,父亲总是给我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那时候父母和姑妈、叔叔两家的关系不错,小学六年中每一年我们都要去这些亲戚拜年。那时候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父亲在我上学的六年里面,虽然工作方面的事情很忙,可是父亲依然是满脸笑容的带着我和哥哥,好像繁忙的工作并没有影响到父亲。有空了父亲还会带着我们,到城市里面去玩。记得有一次父亲是第一次带我们到中山公园去玩,由于在公园里花的钱太多,加上在外面吃饭,等到晚上回家时父亲才发现坐车回家的钱不够了。记得当时父亲找遍了全身上下,才凑够了回家的车费。

    在我的记忆之中,父亲对于我总是特别的照顾,从来没有打骂过我,而哥哥则没有那么的幸运。父亲不但每次给我的好吃的要比哥哥多,就是学习方面用的东西也要比哥哥的好。或许是因为父亲的溺爱,我总是一副长不大的模样,总是缠着父亲期望着从父亲那里得到更多的好吃的、好玩的。

    记得在我刚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看电影还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小时候我们居住的地方的附近有一家化工厂,工厂的家属区每逢星期天,总会放映几场露天电影。后来这块用作放映电影的地方,盖起来一栋用做职工宿舍和职工医务室的楼房,露天电影院也因此被取消了。

    最近的电影院离我们都很远,父亲一次带我们到新城去看电影,虽然早已不记得当时看的电源叫做什么名字,可是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看场电影可算得上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在父母的照顾之下,我顺利的考取了中学。

    或许是上了中学,自以为自己是个大人了,从那时候开始,我渐渐地对于父亲的依恋,也开始减少直到完全消失。在中学的三年的时间里面,我还算得上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学生,可是随着接触的人的增多,我还是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外界的影响。渐渐地我开始迷恋上了电子游戏,对于电子游戏的迷恋,主要还是因为父亲曾经想要开一个游戏室。从父亲买回游戏机的那一天起,或许是骨子里面就爱玩耍的我,一有时间就会跑到游戏厅里面,看别的人玩游戏。

    自从上了学,父亲对我管的开始严厉起来。或许是因为父亲对我的约束,或许是自小就有着叛逆的性格,渐渐的父亲说的话对我的约束力越来越小了。那时候我的功课虽然还不错,可是心思已经不再学习上了,父亲的教诲也被我抛诸脑后。

    父亲在我上了中学以后,工作越来越忙了,父亲再也没有时间过问我的学习了。母亲由于没有固定工作,在街上摆了个小摊子,买些零碎的小物件,根本没有时间过问我的事情。在那段时间里面,我渐渐地产生了一种,自己是不是被收养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因为这个毫无理由的瞎想,使得我和父母的关系,开始疏远起来。

    在中学里面的学习虽然功课较多,可是我凭借着一点小聪明,从来不肯在学习方面下功夫。整天里面只知道到处玩耍,记得又一年学校组织课外劳动,我在劳动结束后,没有按时回家,却和同学一起去玩。在路上和别人撞在了一起,我的胳膊骨折了。母亲着急的带我到医院去治疗,看着母亲着急的样子,我的心里面不再像以前那样孤独了。

    从那以后,我开始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经过了大半年的努力考上了高中。父亲在知道我考上了高中很是高兴,在那之后很长的一点时间里面,父亲都是满脸笑容的上班。我那时候并不知道,我的学习成绩对于父亲意味着什么。

    在上高中以后,由于学校距离我的家较远,大多数的时候我只能坐公共汽车,往返于家里和学校,自然的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每天天不亮我就起床离开了家,天黑以后才能够回到家中,做完了作业差不多就到了休息的时候了。在高中的三年里面,我对于父亲的印象非常的模糊。

    三年的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由于在最后一年里面,长时间的荒废了学业,最终我并没有考上大学。那段时间我心里非常的难过,而在那段时间里面,或许最难过的是父亲。父亲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我能够看得出,父亲看我的眼神是非常的失望的。

    在那之后,我虽然到一所大学去上自考,可是在那里我并没有用心去学习,而是整天的和同学游戏玩乐。在我上自考的那段日子里面,母亲带着大哥回到老家去打工,父亲一个人独自在家里。这段时间使得我和父亲的隔阂越来越深,渐渐地我只在回家拿生活费的时候,才会回家和父亲说几句话。在那段时间里,我和父亲的关系降到了最低点。

    由于我的任性和贪玩,我最终没有完成自考的各项课程。父亲之后为我找了几个工作,我都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很快的摆脱了,那些我不愿意从事的工作。后来父亲认识的一个人开了家卖轮胎的商店,在轮胎店的工作仅仅持续了一个月,我就又再次逃离了这个枯燥无味的工作。

    在那之后我又陆续的干过一些工作,可是没有一样工作可以干得长久的。在母亲和哥哥回来之后,我才会时常回到家中。或许是很多事情的不如意,在我离开学校进入社会后,我的性格和从前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我经常的不回家,在外面和一些无业的朋友鬼混。在那段时间里面,父亲对我是非常的失望。

    直到1997年的四月份,我进入了一家比较高档次的酒店工作,在那家酒店我工作了大约一年半,在这段时间里面我和家人的关系稍微的缓和了些。父亲在这时候工作更加的忙碌了,父亲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管我,而母亲对于我却是无可奈何。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长久以来的有意疏远,使得我和父母亲的关系越来越淡漠。

    直到有一天我决定离开家出去闯荡,我先后去过新疆、广州、福建、浙江、山东,最终我还是回到了父母的身边。在外游荡的日子,是我渐渐地知道了家,对一个人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回到家中的我才知道,我和父母亲的隔阂再难消除了。虽然我尽力改变这一切,可是多年来累积下来的积怨,是很难在段时间之内改变的。

    2007年2月3日,我的孩子出生了,或许是父亲对我已经不再关心,具体的原因我不知道,父亲在我的孩子离开医院,知道孩子满月前都没有看过我的孩子一眼。我当时非常的难过,可是我知道父亲还没有原谅我的过错。我曾经想尽办法要恢复和父亲之间的疏远,可是我所在的种种努力,全部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今年父亲突然病发,住进了医院,在那一刻我才知道父亲在我的心里是那么的重要。我总以为父亲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在父亲进手术室的那一天,我在心里为父亲祈祷,期望父亲能够顺利的逃过病魔的手掌。

    我的父亲从小就承受着同龄人无法忍受的磨难,在他的一生中可谓是多灾多难,我希望我亲爱的父亲,能够快乐的度过人生的最后时光。

    父亲,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