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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严不惭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马车上一个布袋竟发出了人声。

    一个粗哑的嗓音回答:“小子,乖乖认命吧。”

    “不,认什麽命,为何抓我。”

    “知道岳飞罪名是什麽吗?”

    “莫须有。”

    “我抓你的理由也莫须有”

    “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的主子,听好别在嚷嚷。要不然赏你几棍尝尝。”

    严不惭也不知犯何事,竟被人一布袋给网住了,当然不愿意不吭声任凭宰割。纵声大喊起来。

    突然只觉腹部被重击,严不惭口吐酸液,嘴裡勉强呼一声“救命”,接着又是一顿打,严不惭知道只要他继续喊叫,棍子便不会停,但他没打算认命。

    “救”正欲大喊,重棍打下,严不惭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严不惭幽幽转醒,脑袋一片溷乱。

    只听“樱咛”一声,物体撞到自己反发出怪声,自己布袋外旁竟又多了一个软物,隔着布袋伸手摸了上去。

    “啊”一稚嫩清脆的女声发出。

    严不惭听清楚了,在自己旁边的是个女孩,听声音似乎年纪尚幼。

    严不惭道:“你是谁?”

    “我姓胡,单名郁,字冰心”只听那妙龄少女,说话水音悦耳,敲冰戛玉,果然声如其名。

    严不惭问道:“胡姑娘妳怎麽会在这裡?”

    “……”

    许久不见答话,只听见马车轮转声,严不惭道:“胡姑娘,你也是被布袋套着吗?”

    “没”

    “能告诉我,我为何会被人套住吗?”

    “……”又是一阵沉默。

    严不惭每问不得其意,二丈金刚摸不着脑袋,全然处于未知处境又嘶吼道:“我被人绑了,来人啊”

    又是一顿毒打。

    “别在呼救了。”耳边又传来胡郁幽婉呢喃。

    “除非我搞清楚现在是怎麽一回事。否则休想。”

    “你的情形,我当真不清楚。”

    “你呢,你为什麽也在这马车之上。”

    “那粗嗓子的爷给了大妈好多银两,大妈说,你就跟着这位爷走,不用再回来了。”只听那细嫩嗓音刻意拉高音调,尖嘴模彷着自己大妈声音。

    严不惭乍听那嗓门不禁莞尔,但听得胡姑娘是被至亲所卖,心下稍微了解为何不肯将她身世说出。

    数次不语是自鄙身世,此刻说出隐情是为了想安抚严不惭。反观自己被人拿住便失了阵脚。

    严不惭冷静思考,自己与结义兄弟候弓、夏风等人从鬼哭山上分开已長达三个月,世上再无其他亲人。

    独身一人的自己怎麽也不可能与人卖掉,自身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那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打,证明对方绝非善类。

    缓缓道:“这位爷,我们要去哪?”

    那人粗哑道:“黑风寨。”

    马车轮子陡然停止,头顶繫绳处一阵摩擦声,严不惭知道马上能重见天日,决心要把握机会。

    嘶的一声,布袋出现开口,急忙鑽出,只见一名散髮少年手裡拿着木棍正转身要离开马车内。

    严不惭伸脚往那少年背心踹去。脚不缩回纵身跳至马前环视,只见周围都是木造房屋。手拾起缰绳乱扯一通,骏马兀自痛苦嘶鸣不见移动。

    散髮少年低哑叫道:“别动,你会害我受罚。”伸手想抢缰绳。

    你受罚那正好,转身便要从另一侧下车,往后头瞥见妙龄女子。

    “快跑”

    胡郁摇头不语。

    严不惭了解她已认清遭人贩卖的命,但自己没有。

    甫下马车,劲风袭面,来的是一记重拳,没昏厥,但眼中视线模煳,牙齿生疼,嘴中多了尖锐的颗粒。

    眼前是一名黝黑大汉,上身**,精实黧肌如纠结树根,望着严不惭嘻嘻直笑,必是此人一拳制服自己。

    严不惭倚扶着马车木轮,无力缓缓张开嘴,血与异物滑下,望向地板滴血处,确是自己的牙齿。

    只听“哼”的一声,映入眼帘的是皮肤苍白的散髮少年,满脸怒容。双手持棍,勐朝严不惭肚中刺击,腹中肌肉牵动,肺腑大气一吐,嘴中鲜血直喷,吐得散髮少年满脸。

    只见周围站满了人,看见散髮少年糗态笑出声来。

    散髮少年受众人讥笑,登时火冒三丈,举其木棍欲击落,随即又想到此人另有用途而将棍垂下作罢。

    严不惭双脚无力,难以支撑身子,沿着马车轮轴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