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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八章

    徐谦家的书房里,林敢喷着酒气翘着二郎腿在喝茶,徐谦问:“老林,曹志康提供的那个车牌,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林敢说:“查到车主叫余继宏,跟张力提供的招标商名字一致,那个余继宏在春江似乎与西城公安分局关系挺好,名下的歌厅舞厅规模挺大的。最奇怪的那个姓余的还不是真正的大老板,真正的大老板是个叫彪老大的人。”

    徐谦皱起了眉头:“老林,那个彪老大什么来头?”

    林敢说:“谦哥,我派人才去省城几天啊,能摸到这么多情况就不错了,喏,都是一晚一晚在舞厅歌厅花大钱消费才打听到的。”

    徐谦说:“问题是,那个余继宏为什么要到开县承包煤窑呢?跟杨陆顺又什么关系,这才是重点啊。”

    林敢说:“谦哥,也许人家觉得包煤窑赚钱更快呢?那姓余的到开县仅仅报了名就转回了春江,也没跟县里任何人有接触,就连张力也留不住”

    徐谦焦躁地说:“可杨陆顺亲口告诉我,有个老板要出大钱承包煤窑,马上真出了个余继宏,连曹志康也没讨着好,来者不善啊!张力也着急,眼见着招标会越来越近,张力那边也许还能拖延点时间,可终究招标会是县委决定的,这事闹得。”

    徐谦有点犯愁,他虽是县委副书记,又是政法委书记,可插手去管政府部门的工作已经是“犯规”,还要干涉县政府煤窑的招标,甚至是破坏招标,不仅得不到其他常委们的支持,就怕曲常林还会借机生事,要泄泄从前的怨气。

    但不想辙也不行。姑且不说曹志康话里话外的要挟,连他自己也舍不得煤窑的进项,轻轻松松坐家里啥也不干。一年三十几万到手,上哪里找这么好的事呢?

    徐谦知道要想杨陆顺象以前尤奋斗那样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不问煤窑,那是不可能的,尤奋斗当年之所以放弃煤窑。那是老尤想借机拉拢地手段,再者尤奋斗眼里还盯着更大的肥肉。当初尤奋斗有市委孙书记支持,愣是利用各种手段明里暗里拉拢县委其他常委,生生地把曲常林给架空了,于是开县成了尤奋斗的开县。

    如今杨陆顺颠覆了尤奋斗所有地搞法,已是很不得人心,可巧提拨杨陆顺的王书记又远调去了廊柱市,没了牙的老虎就不可怕了。但要让杨陆顺不管煤窑的事,只能用老办法。利用曲常林打击杨陆顺,让杨陆顺所有地建议、提议统统在常委会上通不过,让政府里的副县长们与杨陆顺离心离德,让杨陆顺成为睁眼瞎子。到时候杨陆顺为了争取自身权益,就无心管事了。

    徐谦在自家书房里慢慢踱着步子,绞尽脑汁想着办法,忽然眼前一亮。有主意了,如今不是在调查县粮食局挪用粮食差价款搞基建么。就从基建下手,哼哼,曲常林当初甘心当老好人,其实也是跟尤奋斗达成了妥协,分了开县基础建设一杯羹。让他女婿承建了不少工程。开县文化广场就是曲常林女婿承建的,那个不到一年就破损的广场雕塑。就很好地反映了建筑质量,可想而知其他工程必定也存在问题,而杨陆顺又是个有了问题就要追究到底的愣青头,嘿嘿,不怕曲常林不紧张!

    林敢尤自在嘟囔:“不能招标啊,曹志康那小子肯定竞争不过那姓余的。都是杨陆顺,他只顾自己捞政绩,也得给咱弟兄一口汤喝嘛。”

    徐谦哧地笑了起来说:“老林,瞧你那点出息,靠人打发点汤喝就满足了啊!杨陆顺花样百出,终究还得县委支持,你说要是曲常林把杨陆顺视为眼中钉,他杨陆顺还能出什么花样?”

    林敢打了酒嗝,不解地问:“谦哥,杨陆顺再怎么说也是县长啊,老曲如今腰杆是硬了不少,可我看来,他跟杨陆顺关系还不错,不至于要弄个你死我活的吧。”

    徐谦踌躇满志地说:“关系不错是表面现象,我们可以创造机会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

    林敢能当上autoinsurance长,徐谦出力最大,而且利益关系使得他们如铁哥们一样,自然唯谦哥马首是瞻,说:“谦哥,你有什么高招,我别的不行,执行谦哥的指示那是绝不拖泥带水地!”

    徐谦说:“我们都动起来,收集曲常林女婿承建工程的问题,然后给杨陆顺李青江去举报信,要大量的去,杨陆顺不是住武装部里吗,直接让人塞进他宿舍里,还有,让段伟散布杨陆顺搞服务员的消息,最好能找个胆子大的妹子,直接给杨陆顺堂客去电话,这样,曲常林要动杨陆顺也有借口。”

    林敢嘿嘿一乐,领命而去,徐谦莫看说得坚决,其实心里也没底,看看时间还早,又给张力去了电话,叫他尽量把招标会时间延迟。如此费心劳神,徐谦也是筋疲力尽,想到自己堂堂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竟被个开县的小混混支使得团团乱转如无头苍蝇,看来是得找机会灭了那个流氓,迟早是个祸害!

    县粮食局挪用粮食差价款用于机关建家属楼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粮食局也确实在收了建筑公司地回扣,只是五十万元回扣并没被相关领导私吞,却是给市粮食储备库添了两辆轿车,据夏局长交待,市粮食储备库的领导明开了口,得罪不起,就想了这个办法,增加了基建预算五十万,再从建筑公司提现给市粮食储备库解决了问题。

    调查组把情况反映到县委,曲常林就觉得粮食局老夏等人情有可原,毕竟钱没落进私人口袋,虽说给市粮食储备库买车不符合制度,但出发点是为了粮食局长远打算着想,工作上地需要。研究来研究去,给老夏免了粮食局局长职务,保留了党组书记职务,却让局长空着。老夏暂管粮食局事务,等风声过了,找个适当时机官复原职。

    如此处理。让粮食局下面的职工不干了,都伸长脖子想看夏局长等贪官锒铛入狱呢,没料到县委如此轻飘飘的处理了,于是举报信满天飞。这次把矛头对准了去年新落成的粮食局油脂厂。因为粮食局职工知道夏局长被查是杨县长先发起的,都把杨县长当成了清官,而对草率处理地县委则不信任,愤慨地职工代表就直接要求杨县长听取他们的汇报,严惩粮食局地“米虫”!

    杨陆顺内心是极渴望为民做主伸张正义的,可事关重大,必须得提交县委研究处理,而他已经感觉到了在县委里的孤立,粮食差价款影响太大。县委不得已才果断处理,而一个单位存在地问题,则可以利用调查无限拖延,不过杨陆顺听取职工汇报后,还是把情况向曲常林进行了汇报。

    曲常林听完杨陆顺的汇报,心里很不高兴,这些问题都是在杨陆顺来开县前发生的。好像洪洞县里没好人,你杨陆顺就是包青天再世了。眼睛看着举报材料缓缓地说:“杨县长,部门单位出了问题,是需要调查,可也得相信部门单位的领导干部,你也知道。身为领导干部在工作中难免得罪人。以为粮食局老夏这次就铁定进去了,可没想到老夏是违反了纪律。终究也是局党组集体地决定,他个人并没谋利是吧,于是就有些对老夏不满的人,借机生事,莫看他们吵得沸沸扬扬,其实真正有问题没有?我看没多大问题,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也得给人民群众一个说法是吧,我这就叫老胡老李老徐来碰个头。”

    几位副书记到场,曲常林把举报材料让大家传阅一次,说:“按下葫芦冒起瓢啊,大家看怎么个处理吧。”

    胡志清最先看完,皱眉道:“看戏不怕班子大,总有那么些人巴望整出些事来,好像现在单位上的领导干部全都是贪污犯,这种现象要不得,不能纵容。严重影响正常的工作秩序嘛。”

    李青江说:“曲书记杨县长,我看举报材料上反映的问题很详实,如今基建方面是存在不少问题,粮食局在家属房上能转出钱来,我看也能在油脂厂基建、购买设备上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当然我不能武断地说一定有问题,但也不能不顾人民呼声吧?”

    徐谦嘿嘿一笑,说:“老李,你闲着也是闲着,有问题查问题,没问题也是给我们的干部正名,曲书记,是吧。”

    曲常林说:“查查也可以,但不要动静太大,我看粮食局自查自纠就可以,不是有监察室么,让他们先搞。”

    散会后,杨陆顺起身要走,曲常林说:“杨县长,你留一会。”等其他人出去,曲常林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叠信件放在杨陆顺面前说:“陆顺,你看你到开县才多久,就这么多举报信,说什么的都有,贪污啦、受贿啦、作风问题啦,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喏,这封还是昨天地,说你在映山宾馆乱搞服务员,这不都是扯淡吗。我看不仅我这里有举报信,怕是纪委、人大信访都有,甚至市里也少不了。开县有你这样清廉自律的县长,是我们开县的福气,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举报信,如果都见风就是雨,市里不断派人查你杨县长的这个问题、那个问题,你还有心情工作吗?”见杨陆顺似乎有所触动,接着说:“陆顺,我不否认县里上上下下或多或少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以前尤县长只顾响应市委的号召搞基础建设,放松了点思想上的管理,但不能说我们开县地干部就都有问题吧?杨县长,我是马上要退了的,虽说王书记走了,但也不妨碍你在开县地前程,还是老话,我们县委政府紧密团结,我们班长副班长齐心协力,搞好眼目前的工作,比什么都好。老是翻陈芝麻烂谷子的,搞出了问题,上面批评的还是你我二人。下面的同志也不安心,不利于大局啊。”

    杨陆顺心里多少还是赞同曲常林地话,可抵触曲常林暧昧地态度,笑了笑说:“曲书记,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至少举报信这么多。上面还是没派人查我,曲书记不也没因为我举报信多,就不信任我是吧。我还是相信组织和领导的。班子团结重要、县里工作也重要。我也还是那句老话,在县委和曲书记地正确领导下,努力完成各项工作任务。”

    曲常林等杨陆顺一走,微笑地脸立即阴沉了下去。觉得杨陆顺说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和“在曲书记的正确领导下”两句话极为刺耳,再看看举报材料,更是眉头紧锁,跌坐在沙发上半晌无语。忽然听到敲门,传来徐谦地声音:“曲书记,我是徐谦!”

    曲常林迟疑了下,换上欢快地语气说:“老徐啊,进来吧!”

    徐谦进来敬烟说:“曲书记,政法委根据市政法委要求组织的政法干部培训班。拟于后天开课,想请曲书记在开班仪式上讲话。”

    曲常林说:“后天啊,政法委办事效率挺高的嘛,既然你老徐邀请,我就去参加,那天市政法委肯定要来领导,我就不讲话了吧。”

    徐谦说:“那哪能不讲话表示县委的重视呢?你要不讲话。培训班地同志们肯定情绪低落!”

    曲常林抬眼哦了声,徐谦说:“曲书记不讲话。同志们心里没了主心骨,好像姥姥不痛舅舅不爱的,如何情绪高涨得起来呢。”

    曲常林呵呵笑了起来,说:“那我就随便说几句,免得遭你老徐闲话。”说着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对秘书说:“叫你们张主任给我准备篇发言稿。后天政法干部培训班开班仪式用。”

    徐谦很是高兴:“曲书记,谢谢你对政法工作的支持和重视啊!”

    曲常林对徐谦没什么好感。应付着说:“谢什么,都是县里的工作嘛,我一视同仁。还有事吗?”他自己满脑子的官司,实在没心情敷衍。

    徐谦却一反平常的散漫,神情带着恭敬地说:“曲书记,我、我还想向你反映点事情,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曲常林心说你又要耍什么花招?也收起笑容显示严肃:“徐书记,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不是你的性格啊!”他亦是针对徐谦以前在常委会上明里暗里帮尤奋斗时说话从来都是很流畅上,杨陆顺杨县长给我去了个电话,话说得很好听,说我在开县有威信等等奉承话,然后就扯到开县的基础建设,又绕到粮食局油脂厂的厂房建设存在问题,我开始听得糊里糊涂,不过我忽然想起来,油脂厂是你女婿承建地,我就起了疑心,假装与之周旋,杨陆顺虽没明说什么,可我听得出他在找常委的支持票。刚才的书记会上,我才彻底明白,杨陆顺包藏祸心啊!”

    曲常林不说话,只是看着徐谦。

    徐谦只得继续说:“曲书记,我是这么认为的,杨陆顺明着是借口粮食局有职工去找他反映情况,实际上是针对你来的。”

    曲常林平静地说:“老徐,你怕是误会了吧,油脂厂的厂房没超过预算、也顺利通过了合格验收投产,杨县长要查的是粮食局管基建地负责人,怎么是针对我呢!”

    徐谦说:“我起初也没想那么多,可联想起昨天杨陆顺在电话里还讲到文化广场,几下一联系,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啊!曲书记,我以前是没很好支持你的工作,在这里我要检讨,可我还是很尊重你地,努力维护着开县县委的团结,无非是把杨陆顺这个年轻人扶上马送一程,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还有不到两年你就退线了,难道杨陆顺这都等不了?我看杨陆顺品质有问题。这次没闹起来,我想杨陆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肯定还要闹事,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才、才说的。其实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我就是看杨陆顺不惯,简直就是小人,得志就猖狂!曲书记,要是信您就多提防,不信就当我徐谦没说过。我就不占您时间了。”

    曲常林听徐谦提起文化广场,就已经信了几分,他认为杨陆顺没了市委王书记这个靠山,就想从侧面出击再占据上风,很有可能做出如此卑鄙龌龊地事来,而且杨陆顺去联络徐谦,也很合理,徐谦以前跟尤奋斗走得挺近嘛,杨陆顺不遗余力维护尤奋斗地人,怕是与尤奋斗也达成了协议,尤奋斗自然就把他在开县的同盟介绍给杨陆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徐谦居然良心发现不上杨陆顺地船。杨陆顺啊杨陆顺,你要老老实实我也就罢了,硬要挑起事端,我可捏着你的死穴!

    杨陆顺临下班,接到秦志明的电话,没来由心里一紧,奇怪了,志明就在楼下办公室干嘛要打电话,难到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问:“志明,什么事啊?”

    “杨县长,今天是燕子生日,我和燕子才到开县,还没什么朋友,我又不想燕子生日冷冷清清,就想请你和基政去家里吃个便饭,有空吧?”

    杨陆顺暗暗吁了口气,笑道:“有空有空,喏,正好下班,我和基政一起去。”放下电话,算算燕子二十四岁了,想起在南平县城关镇认识她,一晃六、七年过去,当年的黄毛丫头也成了人妻,就给司机班的基政去电话:“今天是燕子生日,志明叫我去他家吃饭,肯定也邀请你了吧?”

    周基政说:“是啊,下午就请了我和兰平,我叫兰平准备了点小礼物,算是我们一起的贺礼。”

    杨陆顺呵呵笑道:“我正愁不知道带什么礼物去呢,你办事我放心,下班后接了兰平一块去,哦,家里老人孩子得安顿好啊!”

    才放下电话,蔡伏生敲门进来,笑着说:“杨县长,晚饭有着落了没?”

    杨陆顺对蔡伏生不谄媚的关怀已经逐渐习惯,放下手里的文件,说:“有着落了,怎么,嫂夫人又做好菜了?”

    蔡伏生说:“是杨军请客,他去了趟深圳,巴巴儿的带了些海鲜干贝啥的,请我们去开荤呢。”

    杨陆顺说:“今天我就不去,代我谢谢老杨啊,你告诉他,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再上班,老杨不错,安安全全送去五百人,又联系了六百人的工作。”

    蔡伏生犹豫着说:“杨县长,市里好像不乐意我们组织农民外出打工。这次杨

    杨陆顺说:“因地制宜,我们组织外出的农民都是家里田土少的,没因为打工潮引起大面积抛荒。不影响粮食产量。农民也说了心里话,不困难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蔡伏生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既然杨县长不反对,还是按前次的老规矩搞。行不?”

    杨陆顺说:“可以,只是这次就别大张旗鼓了,闹得其他兄弟县又去市里告状。哦,老蔡,增加个规定,外出打工的必须是成年人,别让孩子们只顾了赚钱,耽误了学习,上次去的五百人。听说有十五、六岁地,连初中都没毕业,这个关让老杨把好。”

    蔡伏生又是不住点头,还拿笔记本记下了杨县长的话,正好周基政敲门进来,就说:“请杨县长放心,我一定让杨军把好关。基政是来接杨县长的吧,那我就先走了啊。”

    杨陆顺没让基政帮他收拾办公桌。自己整理。周基政只好退开到沙发上坐着,问:“杨县长,我听说杨军副主任又要组织农民去深圳打工?”

    杨陆顺嗯了声说:“是啊,老杨还挺热心地,我也没布置任务。他自己就在深圳厂家联系好了。”

    周基政说:“杨军副主任当然热心了。我才知道,每个农民收两百元的什么培训费、体检费、办证费呢。”

    杨陆顺看了周基政一眼:“那你打听到成本是多少了吗?”

    周基政说:“体检费人民医院十元一个。办证费不超过五十,说是到厂里再培训,其实培训费根本就不是厂方提出的,他们自己招工不也得培训再上岗么。而且农民额外还出了车钱,路上的开销也得自己掏腰包,算算政府办组织五百人外出打工,就赚了6万多!好好地经,愣让他们念歪了。”

    杨陆顺心里也是一沉,蔡伏生杨军是汇报要收取的费用,可没想到捞了这么多,蔡伏生还说端午节政府奖金太少要想点办法,办法就出在这里,虽然机关事务主要放权给蔡伏生,可未免唉,真是疏忽不得半点,就让他们钻了空子,强笑着说:“基政,蔡伏生他们这么搞,也是想给机关干部搞点福利,也是我卡得紧了点,他们当家的不容易。”

    周基政诧异地张了张嘴,说:“其实农民能不费力就到深圳找个工作,总比无头苍蝇在陌生环境自己找要好得多,至少省了其他开支,有时候十天半月没找到工作,花销也不是一、两百。万一没什么见识的女青年误入歧途,更是得不偿失。”

    杨陆顺无声一笑,说:“你倒会自我解嘲。走,接兰平去,免得志明等急了。”心说也只能这么解释了,钱不落私人口袋真为政府机关干部增加福利,就由他们去吧。

    到了志明家,果然没其他客人,兰平准备的礼物实在,居然是两套夏天的孕妇装,杨陆顺恍然道:“好家伙,志明挺保密的啊,燕子怀上孩子都不告诉我,没把我当朋友吧!”

    秦志明嘿嘿傻笑,燕子也有点不好意思,兰平笑嘻嘻地说:“杨县长,莫冤枉了志明,我上午陪燕子去妇幼保健医院检查,才确信是怀孕了,双喜临门啊,我的礼物刚刚好,实惠又有情义。”

    燕子说:“兰平姐,难怪检查出来,你就带我去看孕妇装,早想好了的啊!”

    这顿生日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饭后王兰平就拉着周基政收拾碗筷,不让燕子操劳,看着志明和基政两家关系亲密,杨陆顺也是很欣慰。

    不过接下来秦志明燕子地举动有点神秘,杨陆顺懵懵懂懂被他们夫妇请到客厅,看两人表情严肃,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反映,只等他们开口。

    秦志明夫妇也有点难以启齿,秦志明有胳膊肘碰了碰燕子,燕子扭了下身子瞪志明,杨陆顺看着小两口演哑剧,故意呵呵笑道:“你们两个身上一个有刺、一个长了虱子,有话就说嘛,燕子你说,以前牙尖嘴利的,结婚牙齿被志明拨了?莫当我的县长。把我当从前的六子哥,不就简单多了。”

    燕子尴尬地笑起来,下意识地撩了撩头发说:“杨县长”见杨陆顺鼓起眼睛假怒。改口说:“六子哥,我和志明其实心里还是把你当自家亲哥哥一样看待的,不然今天也不敢借着生日劳烦县长来了,我、我和志明都觉得吧。还是做做工作,把沙沙姐调过来吧,你们年纪也不大,夫妻两地分居时间长了,怕、怕闲话多。”

    杨陆顺微笑着说:“燕子,别吞吞吐吐了,直接说正题,是不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

    燕子牙一咬说:“六子哥,是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而且还很恶毒,要换做我没结婚,还真说不出口。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什么把映山宾馆的服务员肚子搞大了,带去市里刮毛毛;什么一晚上要几个服务员陪睡;什么连朱婆娘地堂客段伟也不放过”

    杨陆顺哼了声说:“岂有此理,胡说八道!”

    燕子说:“六子哥,就把沙沙姐调来吧。你有夫人在身边,哪里会有这么些混账话传呢?”

    秦志明也帮腔:“是啊。杨县长,就有那么些人爱嚼舌头,何况以前尤奋斗当县长时,就有类似情况发生,他老婆孩子都在开县。他都敢去映山宾馆乱搞男女关系。自然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如此猜测你地。杨县长,你是领导。就怕这样的恶语中伤传到市领导耳里,对你有看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