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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每晚总有人等我下班。”

纪和忠告兄弟:“你要当心。”

今敏不明白,“她们都已三四五十岁,为什么还不收心养性,为何丑态毕露?”

纪泰不以为然,“中年女子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叫她们强加压抑,太不公平。”

纪和也说:“今敏,你此刻年轻貌美,不了解他们心情,说话别太残忍。”

今敏觉得好笑,“你俩对中年妇女很有研究乎?”

她赶着出去替人补习。

第二天清早,卞琳来访。

今敏大声说:“卞律师好,我有早课,失陪了。”

穿着运动衣不施粉黛的她与卞琳擦身而过。

纪泰一点多收工,一早又出去送速递,也不在家。

只有纪和看看手表:“我只有十分钟。”

卞琳答:“我也只得十分钟。”

进得门来,她惊讶十分,镇屋内收拾的几乎一尘不染,厨房与浴室尤其闪亮。

她喃喃说:“不可思议。”

塑胶篮里有大叠整整齐齐的干净衣物,连她都做不到。

“纪和,这是你的努力吧。”

纪和答:“我哪里有时间。”

“那么,是你女朋友体贴。”

“今敏并非我女友,再说,她早出晚归,又忙功课。”

卞琳狐疑,“那会是谁?”

“屋里只有三人,信不信由你,纪泰负责清洁工作,他又喜烹饪,大家得益。”

“不可能!他是个宠坏了的公子哥儿,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变了,他现在比以前快活。”

卞琳失色,“你们都有毛病,环境这样差,却无忧无虑。”

纪和忽然笑笑说,“居陋室,一箪食,一瓢饮,回不改其乐。”

卞琳只得笑,“别太恭维自己。”

纪和说:“纪泰一生被动,从来没有人问他喜欢做什么职业,除出升学以外,是否有其他选择,他的兴趣又是什么?”

卞琳说:“他的道路早已被安排妥当,象世上所有小王子一样,有现成事业待他继承。”

纪和笑笑,“表面看来,真是夫复何求。”

“可是总有一个两个年轻人追求自主,多年来纪泰的饿劣迹也许就是呼叫抗议:给我一点自由,留一丝空间给我。”

卞琳看着他,“你几时转到心理系去了。”

“十分钟已过。”

卞琳点头,“你们不欢迎我。”

“你一直惩罚我们,宛然施法者模样,可怕。”

卞琳一楞,微微低头。

他们在门外分手,卞琳看到窗沿有新种的紫罗兰,居所被他们美化得象童话中小屋子。

他们三人的确十分团结,出入形影不离。

谁负责食物,谁得清洁屋子,谁计划收支,都有了着落,无人推搪,都勇于承担,也每人抱怨,他们都懂得兵来将挡。

可是不愉快过去追着他们。

一日,今敏说:“纪和,我发觉门外有陌生车子停留。”

“不是你多心吧。”

“这一区罕见新车。”

“可是对面的渣摩最近进了篮球队。”

今敏沉吟,“纪和,你与纪泰小心点。”

纪和抬起头,“是否应该配备自卫手枪?”

今敏不语,过片刻说:“市政府一贯忠告市民:”大地震随时发生,需做紧急措施:准备食物,清水,药品………多少人会照做?又八级地震下这些装备有是否有用?“她笑起来。

纪和说:“我只有一把瑞士小刀。”

这次之后,神秘陌生车辆不再出现。

星期六清晨,纪泰自酒吧出来,到停车场遇到不速之客,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夹住他,给他看手中的曲尺手枪。

“上车。”

纪泰吃惊,但是他高声说:“你在这里射杀我好了,我不会跟你上车。”

黑色车门打开,有人对他说:“上车好了,妙运赌场只是要钱。”

纪泰一看,车里坐着他兄弟纪和,他无奈,只得上车。

面肉横生的司机转过头来,凶神恶煞瞪着他们两个,“果然长的一模一样。”

车子开动,迅速离开停车场,驶往别处,纪和与纪泰一声不响,也没有交换颜色。

不久他们在妙运赌场前停下,被带入后门。

暗长廊最后是赌场办公室,经理在案等他们.

“请坐.”对方很客气.

兄弟俩坐下,那瘦削但是经壮的经理有限地说:  “两位少爷,谁是纪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