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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也过不得几日,晨间给老太太请安时,便好似出来一股暗涌。

先是邢夫人,原还好好的,近来不知吃的什么枪药,说话办事儿连激带讽的对付二房还不说,章姨太太更是摆明儿了要和薛家过不去,先是暗指薛家住在府里名不正言不顺,几次暗示老太太在外头给他们赁个宅院,再来又几次三番的丢了东西,话头说的不清不白的,亏得薛宝钗尚有几分脑筋,一入府里便对下人们大肆的金钱攻击,加上章姨太太见天一股子穷酸,才没人信了这些的话。大房一家子关起门来思量了一宿,又想出个主意。

邢夫人近来不知被甚么高人指点过,说话办事比往常倒是强了不只一点半点,有时也将老太太哄得舒心,今日早间,便笑眯眯的提出:“前两日听得我那姐姐提起,缘来河间那儿尚有一个侄女儿呢!也是自小玩耍过的表兄,那侄女儿不过和三丫头一般大,生的巧俏聪慧,性子又平和,最得长辈的喜欢,前几日宝丫头到了,都叫我有些思念起她来,今日便想禀了老祖宗,接她来玩个几日,叫我好好见见呢!”

老太太年岁已大,最是稀罕孙子孙女儿的时候,听得惊奇,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刻便派人去接来。

王夫人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最近的确被大房气着了,午间便换贾珏一道来商量。

王夫人有些恨恨的说:“家中的阴私本不该叫爷儿们知道,你二哥哥心性耿直,最老实不过,我便不同他说,只是珏哥儿你,到能帮我出些主意,老爷虽叫我不要在意爵位继承,奈何母亲心里头实在是憋不下,今日又找了个奇奇怪怪的外甥女,便是摆明了要和你姨妈打擂台呢!”

贾珏有些无奈,虽不知父亲同母亲说的什么,大约也不过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罢了,只得严肃劝阻:“妈妈倒是气些什么?我与二哥哥的爵位自会自己挣得,府里大伯是既得长又得嫡,承爵本就理所当然的,那个也没想过与他争,妈妈现在生这个气,简直没道理。”

王夫人面色惊奇:“照哥儿的话,倒是不指望着府里的?”

贾珏理所当然的道:“那是当然!母亲常年在内宅中也许不清楚,父亲自然也不会随意说这些,儿子倒是有些看法,只是不知母亲愿不愿意听?”

王夫人点头叫他讲来,贾珏便将如今势力更替,朝中官员派系混杂与她细细的分析了,王夫人听得有些慌张:“照哥儿这样讲,府里的爵位倒像是个烫手山芋了!”

贾珏认真点头,王夫人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渐渐沉稳了下来,半响才缓缓道:

“母亲没读过多少书,哥儿说的话大约听得不是很懂,只是其中利害还是明白些的,前二日老爷也与我说过些,只是讲的模糊,今日懂了······你且放心,我自不会再去争夺这个,只是若真正分家······趁手的金银断是少不得的,母亲管这几年家,府里日渐落魄我也是知道的,便让我再细想想罢!”说了这些,便缓缓起身走入了里间,不在理会贾珏了。

虽不知想清楚了没有,可自那日后,王夫人便对大房的挑衅反应淡定起来了,只做好了自己分内的事务,日日关门念经,反倒叫老太太更看重了一些。

再说邢夫人这个侄女儿。

断不是原来那个刑岫烟,她这时还不知在哪里呢!

这女子名为刑湘绣,倒不是邢夫人所说和探春一般大,只比迎春小上一个月罢了。长得面如春花,色如皎月,谈吐大方自若,行为事故非常。倒难为邢夫人了,竟然舍得下了重金给她打扮,日日披金戴银的,加上自身整齐,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样儿。

才来不到两日,一张甜嘴儿就哄得老太太服服帖帖的,又舍得出钱,时不时的几吊打赏,便叫探春院儿里的丫头死心塌地向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