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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无事发生?

    “社会名流好啊!”龙邵文眼中流淌着向往的邪光,“住洋房,吃洋餐,穿洋装,出门前呼后拥,花天酒地,野鸡不花钱随便玩!即便留下野鸡烙印,他奶奶的也是身份的标志!”他露出坚毅的神色说:福根阿哥,你的话,仿佛拨开乌云,露出万道金光,是我努力的方向!我相信,我早晚会成为陈先生那样的名流。

    杨福根首肯着,“阿文!我相信你,陈先生一定会因有你这个徒弟而增色不少的,他将来一定会因你而骄傲的。”

    龙邵文关切地说:陈先生辈分那么高,一定是青帮“天”辈了,我是他的徒弟,就是“大”字辈了!

    杨福根一呆,说:陈先生是“大”字辈,青帮的辈份为“圆明心理、大通悟觉、普门开放、万象依归、罗祖真传、佛法玄妙”,每一辈用一字,和族谱差不多,圆字辈之前还有十六辈分,我就不详细说了,以此为序,故而大字辈又称“廿一”,此时圆明心理四辈已经没人了,即使身背二十一代的像是陈其美先生这样的大字辈也所剩无几啊!你如果入了帮,就是“通”字辈。你说的什么“天”字辈,青帮没有啊!

    “不对!黄金荣黄老板就是天字辈!”

    杨福根笑了,“黄金荣?他不过是个冒充青帮的空子,自创了一个‘天’字辈,青帮根本就不承认!你说他是‘天’字辈的大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龙邵文的眼神黯淡了,最崇拜的大流氓黄金荣居然不是青帮中人,他想:青帮势力也不过如此,没有黄金荣这样流氓中的中流砥柱,青帮早晚混不下去他说:黄金荣是瞧不起我们青帮吧!

    杨福根胖胖的脸上没了笑,不屑着说:黄金荣?他如果想入青帮,最多跟你一样,是“通”字辈,搞不好还是“悟”字、“觉”字呢!

    龙邵文恍然大悟了,“一定是没人敢当他的老头子!”

    “不说黄金荣了”杨福根苦笑一下,“唉!”地叹口气,“你既然要拜陈先生为师,就一定要知道陈先生是干什么的才好!跟你说实话吧!陈先生是革命党,是受孙中山先生的指派,专门从日本回上海领导帮派运动来了!”

    “陈先生的兄弟有黄金荣的多么?”

    “黄金荣算什么?”杨福根撇着嘴,“自然是陈先生的势力大!陈先生的兄弟遍布上海戏院、茶楼、澡堂、酒楼、妓院等每一个角落,他是革命党的台柱子!革命同志无论有什么活动,没他入伙是不可想象的,他在租界里设立革命机关,在妓院里联络革命党人”

    “他是为了革命染上的杨梅大疮啊!打着革命的招牌玩儿野鸡,真让人羡慕,玩完野鸡,后面跟着革命党人会钞不说,还能为革命立功”龙邵文明白了,“革命在有些时候等同于嫖妓,革命中能不能染上杨梅大疮,野鸡的档次很关键”他问,“孙先生是什么辈分?”

    杨福根迟疑着说:孙先生不在青帮,他是洪门海外分支“致公堂”的大爷,我们在革命的初期,还要依靠帮会力量的。

    龙邵文对孙中山没好感了,暗啐一口,“他跟三合会的杨文是一家子”他迟疑了着问了他一直憋在心里的一个问题,“革命党到底要革谁的命?”

    杨福根苦恼着想:真是一个拎不清的小瘪三他耐心地说:革清廷的命,因为清廷太腐败了。”

    龙邵文突然开心了,大声说:我早就想剪掉辫子了,又脏又乱,早晨还要辫,麻烦!革命好!我从今之后,也要革命了!”

    陈其美开香堂的消息成了轰动上海青帮的大事,在青帮中,老头子初次和末次开香堂时,所收的第一个徒弟和最后一个徒弟分别叫做开山门徒弟和关山门徒弟,这两个徒弟非同小可,可以代替老头子执行各种事务,权利极大,名头也极大,他们都纷纷猜测着,“陈其美的开山门徒弟,一定是神通广大的大人物。”,

    在“诚信楼”告别了杨福根,龙邵文兴冲冲地往自己的住处赶,他兴奋着想:我未来的师傅是一个党羽遍布黄埔滩各角落的“大”字辈老头子!”他极需有人分享这份喜悦他一跳进天井就喊:赵孟庭!赵孟庭,出来啊!有好消息了。

    “你别喊了,我刚才看见他出去了!”

    “咦?怎么像是一个女娃子的声音?”龙邵文循声看去,答话的居然是那个养花的年轻人,龙邵文偷笑了,“原来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娘皮。”他几步就跳过去,“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养花人脸红了,因为他看到龙邵文在盯着她那起伏的胸脯。她背过身子,摇着头,“不知道”龙邵文伸手掐下一枝百合,“这些花都是你养的!我早就在想,是谁这么有本事侍弄的了这么多花草,了不起啊!我可真佩服,没想到是你这个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