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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当宁默幽幽睁开眼时,宁默发现自己正躺在林间一个池塘边上。在泠泠的冷风中单薄的浅色里衣根本无法御寒,所以,宁默是被冷醒的。凭借着朦胧的月光,宁默隐约瞧见,她身边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不待她有所反应,她便觉得脚被人抓住了,然后那人竟然开始绑她的脚。

    宁默一下子清醒过来,心中一下子浮上一抹恐惧,但宁默毕竟与平常闺秀不同,宁默倒并未背下瘫了,宁默一边强压下心中的惊惧,一边飞快思量该如何脱身。宁默扫了站在自己边上的男子,他似乎还未发现她已经醒了,宁默暗暗庆幸,然后悄悄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并未被绑住,当下不由一阵窃喜,忙抓了一块石头,然后双脚微微蓄力,然后猛地一蹬。

    宁默倒是及其幸运,她这一脚不偏不倚的踢在了那个绑她交代人的头上,那人头忽然受到重击,当下闷哼一声,眼前一黑,脑中泛起一阵阵晕眩。另一个站在宁默边上的男子发现同伴受到了袭击,正要拔刀,然而刀未出鞘,脑袋上便被石头重重的击了一下,一条血线顺着他的脸上滑下,一下子把他打蒙了。

    宁默乘机起身几下抓开脚上绑着的绳子,然后不要命一般向前冲了出去。那两人到底是习武之人,只是几息间便回过神,然后语气十分羞恼的道:“愣着干什么?快追啊。奶奶的,这娘们真狡猾。”随着他话音落下,二人忙起身追上去。

    宁默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又加上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朦胧的月光勉强为之照明,所以她此时只能和无头苍蝇一边乱窜。 一路上尖锐的树枝划破了她的手臂,渗出了血珠。但宁默却不敢停下来查看。

    宁默虽然比一般大家闺秀耐力更强些,但是终究比不上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很快三人的距离便拉近了。

    宁默心下一慌,竟然没有看路,一脚踩在了暗沟(树林中有被枯枝落叶覆盖的沟壑)上,宁默一下子失去平衡,歪歪的栽倒下去。而就在这一晃的时间,身后的黑衣人已经追上了。刚才开口的那一个又是道:“臭娘们,怎么不跑了?”说着就挥刀砍去。对于一个资深暗卫来说,让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跑了,那是何等的耻辱,所以他现在只想着一刀砍死宁默,以泄心头之忿。反正上头只是交代要杀她,死法由他们这些手下定。

    宁默因为先前没有防备,所以那一跤摔得极重,此时脚踝处传来了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想来怕是伤筋动骨了。而对于迎面而来的刀,宁默更本无力躲闪。

    此时,宁默心中只闪过两个字,完了!

    宁默闭上眼,等待死亡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冷兵器碰撞时发出的声响。宁默忙睁开眼,在朦胧的月光下,宁默瞧见了一名手持两柄弯刀的娇小身影与那两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宁默心下一喜,看这架势,分明是有人来帮自己了。

    那娇小的身影的主人显然是一名女子,但身手灵巧,招式又格外狠辣,招招致命。竟是以一敌二,却稳占上风。反观那两个黑衣人却是疲于应对,动作渐渐慢了些。看来取胜是迟早的事。

    两个相视了一眼,主子料想得没错,这女子身边果然有人保护她,而以他们二人的身手定是无法完成任务,好在。。。二人齐齐退后几步,然后放出了墨绿色的烟弹,烟弹在夜色中虽然不十分明显,但也足够让有心人注意到了。

    女子掩藏在面巾下的面孔喂喂凝重,然后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他们的同伙很快就会聚集过来,到时候我只怕无法护你周全,你快先走。”

    宁默只觉得这声音十分陌生,她应该不认识她才对,可紧要关头,宁默也来不及多问,她要是再拖一会,让人包围住了,她铁定会成为包袱。于是宁默点点头,道:“那你小心些。”然后便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别处小跑而去。

    宁默因为腿脚受了伤,所以跑得并不快,途中遇到好几次和先前那两个要杀她的黑衣人衣饰相同的人,好在因为足够小心,才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他们的追击。

    跑着跑着,宁默只觉得脚下被绊了一下,然后一个重心不稳向前扑了出去,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宁默被这一摔,差点摔散了骨头,宁默心中暗道一声倒霉,然而当她缓缓抬头时,宁默发现自己真不是一般的衰,她现在趴着的位置十分不利:周围的树呈圆形在她出空地周围,顶上如庭院的天井一般,没有丝毫遮蔽。苍白冷清的月静静地悬在漆黑的天幕上。冰冷的月光打在她身上,使得穿着浅色里衣的宁默在夜幕中分外显眼,而且,离宁默不远处,立着好几名黑衣人,他们显然是在商量写什么,看到宁默都不由得愣住了。很快,其中一个貌似是首领的魁梧男子回过神,道:“还愣着干什么?杀了这女人,早些完成任务。”

    黑衣人动作十分迅速,仅是几息间,便到达了宁默面前,对她拦腰劈去,宁默急忙一个驴打滚,躲过了这一击,然后坐起身,正想要起来,但四面却劈来闪着寒光的刀,逼得她没有丝毫退路,宁默无奈的苦笑,看来真的只能等死了。

    心中这般想着,宁默的视线中却猛然出现一条黑色长鞭,长鞭飞快卷住劈来的刀,然后将它们飞快甩开,接着鞭尾缠上了她的腰,宁默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她便跌进了一个温凉干净的怀抱里。

    宁默慌忙抬头,看向那人。在月色的浸染下,他雪银色的衣袂上流动着丝丝血腥的寒光,紧紧盯着前方黑衣人的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在阴影中迸射出一抹含着怒气的血光。

    随后,他将目光移向宁默,然后目光柔软了不少,接着一抹充满无奈的悦耳声音在冷寂的夜中响起:

    “傻瓜,怎么还在乱跑。要是我没来,你有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