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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雀祠的传说

    散着陈腐气息的古旧祠堂,在浓重的夜色中绽放出犀利的白光,白天刚刚装上的千瓦日光灯,光线寒洌,将祠堂阴森大厅里的物件赋上了光明的外衣。正厅靠墙居中的一条黑漆梯形供桌上,高低排列着一排排小巧的牌位。此外,屋子正中摆一张精致的木桌,桌面上托起一个长约三尺的玻璃柜子,里面除了一块红色垫子别无他物。

    唐泽和陈俊踏过高高的门槛,也顾不上和迎上的两个兄弟招呼,便径直走到柜子旁边。

    陈俊指了指玻璃柜,喘着粗气说:“喏,泽哥,你自己看吧。”说完继续大口喘气,他被唐泽拉着一路赶的实在太急了。

    唐泽仔细的看着,眉头紧紧拧起。柜子中果真是空空如也,他下午亲自放进去的佛瞳不翼而飞!

    而奇怪的是玻璃完好,锁也完好,除佛瞳不见了之外其他一切都安然无恙,完好如初。

    唐泽围绕柜子转了几圈,又把周围可能的地方都细致地检查一番,始终也没找出半点线索。

    “泽哥,我们都找过了,没有疑点”一个兄弟说道。

    “是啊泽哥,刚一停电我们就点灯,前后都不到半分钟,这……这也太他妈邪乎了!”另一个兄弟接着说,眼中仍存有惊惧的痕迹。

    唐泽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转脸又盯向柜子,深深沉思着。

    大厅上方的明灯依旧放射,将大厅映得一片惨白。玻璃反射出的灯光映在唐泽眼睛里,分外的刺目,像是一个嘲讽。

    “泽哥,你看这会不会是……”陈俊终于气息平稳,拍了拍唐泽,一边说话一边抬眼看向厅上的壁画,目光意味深长。

    唐泽愣一下,视线移了过去。在供桌后面的墙壁上,那幅经历了数代春秋的僧人壁画,已然是残破班驳,僧人的形象也已经变得模糊。唐泽久久望着壁画,眼神越的疑惑。他完全明白陈俊讲的是什么,然而……那可能吗?佛瞳难道真像传说中的那样能自己走动?

    陈俊似乎是在等着唐泽的回答,可唐泽一直呆着不动。他望着那副壁画以及眼前一排排先人的牌位,一言不。他忽然想到那是丝竹镇两大家族历代祖宗的牌位。丝竹镇共有两个大姓,一是唐姓,另一个是铁姓。

    相传唐明皇年间,有两位名唤唐举和铁远的结义兄弟,在家乡犯下杀人重罪,背井离乡,毅然带上家眷自遥远的云南迁至东北的一片荒寂土地。那时的东北也算是个人口繁盛之地,可命运决定唐举和铁远只能远离喧嚣,选择了一片几乎为人遗忘的莽林地带。这地方林木攀延繁盛,位于沧海与石崖之间,多为当地盗贼出没。二兄弟身怀武功,品性刚蛮,正好派上用场,不久便在血刃中成了莽林群贼的领,成立了恶镇四方的龙头会,从此繁衍生息,才有了今日的丝竹镇。

    换句话说,丝竹镇人追根求源是盗贼的后裔。所以很长一段年代里,当地人最大的遗憾和耻辱是他们中间从未有过一位像样的文人名士出现。

    终于在明朝永乐年间,一位云游的僧人来到这片莽林地,即刻被那片片连绵苍茫而不失俊逸的林木吸引,随口叹道:有地如此,吾身有栖矣!从此安身莽林,与村民们一起伐林躬耕,早晚清修悟佛,传经布道。僧人还擅长音律,闲暇之余常为村民们演奏萧笛,韵如天乐的管音使莽林人第一次知道世间竟还有比财物更为美丽的东西,于是争相效仿,以致于莽林人不久便成了方圆百里内最善萧笛和最具雅致的群体,丝竹镇由此得名。

    但雅致归雅致,雅致终是不能消化野蛮,路经丝竹镇的人们还是会频繁地遭遇强盗。不同以往的是,这时遭遇的强盗往往会腰里悬挂个竹萧或者竹笛,有人甚至还见到左手擎笛,右手握刀,以笛音为号的强盗集体蹦出来行凶,形成当地独树一帜的强盗文化。

    而无论如何,渴望文人的村民们还是把这位能文善字的高僧奉若神明,集资在莽林东北方位最高处修建了一座简陋的庙宇供僧人清修,同时也把各自的娃娃们送往寺里求僧人授文传字,期望着某日这儿能出现个状元郎,于是寺庙又俨然成了村上学堂。后来那僧人在寺门牌匾上挥毫题就的“文达寺”三字,便是这一期许的体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