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惨白的月光渗进来，风特别大还夹杂着雨声，呼啦呼啦，给这个黑魆魆的夜晚增添一丝诡异的气氛。

    封夜捂着脸发出一声大叫，彻骨的痛让他疯狂。

    女孩手里还握着剪刀，刃上的血顺着手指染红了她的手臂，连着那件白毛衣现在都看不出什么颜色。

    满目触目惊心的血气。

    她眼里的戾气还在，那绝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女孩该有的眼神。

    那双眼里是恨不得毁灭的愤怒，封夜捂着半张脸，血抑制不住从他指缝滴落在地上，渗到木头地板里。

    他不怀疑这个女孩此刻的杀心，那双眼跟他一样疯。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女孩眼底坚决：“我跟你不一样，你是疯子，我只是为了我的家人不得不奋起反抗，你以为我会懦弱的像你求饶吗？”

    “做梦！”女孩从牙缝中咬出两个字。

    封夜走路都有些摇晃，但依旧掩不住疯癫，他放下手索性不遮盖脸上那长长的伤口。

    血红大口像极了暗夜里的小丑。

    女孩不怕他，就算是死也得拉上遮盖疯子，她握紧手里的剪刀。

    “妞妞……”破旧的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两鬓斑白的老人。

    女孩一愣：“爸爸！”

    猝不及防手里的剪刀被封夜一把夺走，进来的老人先是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青年，随后看看这个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封夜已经红了眼，沾血的剪刀直接往前扎向女孩的小腹，女孩应声倒地，可是没有想象中的疼。

    只是很重，她的身上压着年迈的老人，还在不停抽搐。

    她睁眼，杀红眼的封夜一剪刀一剪刀扎进老人的身体，他仿佛分不清自己扎的是女孩还是老人，只是不停的扎着，应该扎了几十下。

    底下的女孩只感觉到漫天的血都像她涌来，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血量会有这么多，多到能染红她整个身体。

    她木木叫了声“爸爸……”

    老人没有回应，只是身体还在因为剪刀扎进去习惯性的抽搐。

    但也没持续多久，就连这抽搐反应都没有了。

    老人变得很沉，沉沉的压在女孩身上。

    女孩觉得自己应该哭的，可是发现一滴眼泪都挤不下来，原来悲伤到了一定程度，是流不出眼泪的。

    封夜好像扎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笑到抑制不住眼泪都笑出来了。

    女孩用手推

    开了老人沉沉的身体，两手撑地爬了起来，她木然的将老人的尸体拖到哥哥身旁。

    随后，用一块破布小心翼翼擦干净老人脸上喷射出来的血迹，还抚上他的眼。

    做完这一切，她回过身，从已经没了力气的封夜手中拿回剪刀，木然地说：“该我了。”

    她用剪刀狠狠扎进封夜的腹部。

    一下、两下、三下……

    封夜一直在笑，外面风大雨大，封夜的笑声透过破落的窗户，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