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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眉间朱砂


    脑子三百六十度转动。

    有了!

    刚才不是听她们说什么祭天大典吗?

    她顺坡开口以皇长孙的名义,找一位宫女回去问话!

    “那个叫啥的就你了!”玉手直指刚才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宫女

    “我?关我什么事?”小宫女有些茫然

    “少废话就你了,跟我走!”

    方才的那一幕谢青可尽收眼底,小宫女胆够青的,她喜欢!

    而且刚才她那么一闹想来胡嬷嬷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小宫女,所以索性帮她一把。

    “听不懂人话啊!赶紧去啊,到了太子宫给我好好回话。”胡嬷嬷略带威胁的口气

    “知道了。”小宫女漫不经心回一句

    如此也好,她一人也方便脱身。

    燕王府,雅筑楼。

    这是一间简洁雅致古香古色的房间,荷绿色的窗帘与纱帐颜色搭配相得益彰,精致的雕花装饰不凡,铜镜置于木制的梳妆台上,整体给人的感觉是清新闲适。

    段凝环视了下四周,这般布置倒是舒心,她悠悠吐了口气。坐下倒杯茶,缓缓喝了一口。

    未几,禅心捧着一叠衣服进来:“姑娘,这是王爷吩咐禅心拿来的衣服。”

    “衣服?”无端端拿什么衣服?段凝一分狐疑闪过

    “姑娘,您现在身上所穿的这身衣服实在有些奇怪,所以…”禅心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补充一句

    闻言,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

    穿着黑色长裤白色衬衣,在古代谁看了不觉奇怪。算了,还是入乡随俗吧。

    “麻烦你了。”顿了顿清声开口

    “姑娘不必客气,这是禅心应该做的。”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略带稚气的笑容,话毕便自行离去

    不一会儿段凝换上了衣裳。

    这是她第一次穿古服,看起来却很是自然。这袭白纱仿佛量身定制的合身,体态轻盈,轻理云鬓,长发垂腰,犹如不食人烟超凡脱俗的天女。

    她转身坐下,拿出那颗宝石细细查看。

    思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会无缘无故地来到这个地方?

    穿越时空。

    这是现如今对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最合理的解释。

    会是因为这颗宝石吗?

    她的三个妹妹在何处?

    她又该怎么做?

    一串串问题充斥着段凝的大脑,一个个未解之谜,又有谁来帮她解答。

    想到此她睡意全无,拿起桌上的随身玉笛,开门。

    适才还没注意,未想房外的院子也是这般雅致。葡萄架下一条不长的走栏,旁边有个凉亭,凉亭的梁柱是棕红的,瓦是赤色。

    凉亭的四周栽满郁郁葱葱的柳树,还有奇形怪状的假山,旁边还有一架木制秋千。

    段凝心下舒然,飞身跃起来到对面的房檐之上。

    深深呼吸了口气,享受一下这美好的夜色。这时的天空,明月依旧薄云微笼,繁星点点。

    她仔细端详月亮,想看看这十四世纪的月亮与二十一世纪的月亮有何不同?

    突然想起儿时院长给她们讲故事,说过星星多的夜晚,第二日一定是晴空万里的一天。

    如此良辰美景,怎能没有乐曲相伴呢。思及,手持的玉笛已举起轻抵霜唇,一曲‘有所思’随之回荡耳边。

    书房。

    燕王端坐书案,朱能站于一旁。

    案上摆着一张水墨丹青,画中的人正是段凝。那个出现在他梦中无数次的女子,一样的出尘容颜,一样的一袭飘逸白纱。

    稍时,禅心端着参茶进来置于案上:“王爷,请喝茶。”

    燕王应了一声,视线不曾离开过画像。

    “这画中人不正是方才那位姑娘吗?”禅心眼一瞥便看见并认出

    “好美啊,画得真是惟妙惟俏,王爷您太厉害了。”禅心忍不住又夸了一句段凝,也不乏明里夸了她主子

    从燕王妃处离开跟在燕王身边也已有两年了,还从来不知王爷的丹青这般利落,又许是王爷从不会执笔为谁描画吧。

    那这个画中女子是怎么回事呢?

    禅心的眉目间很快被这个疑惑所渲染。

    燕王闻而不答,只若有所思地道了一句:“这副画像其实是本王十年前所作。”

    “十年前?”禅心十分惊讶

    燕王微点首继续说:“十年来这女子便时常出现在本王梦中,一袭白衣手持玉笛,立于高山之颠。”深邃的眸子探着墨画,眉间遮饰不住的沉思

    “…难道这便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禅心呆呆地说了这么一句

    事实上燕王也奇怪,从未见过的人怎会无间断的出现在梦境?为此他还亲自去了趟武当请教过师父张真人。

    张真人听言只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或许这便是你二人的缘分,她是你的有缘人,时机到了总会相见。”

    朱棣闻之似懂非懂,本想追问下去,却被张真人的一句缘来则聚缘尽则散,天机不可泄漏堵住,因此断了头绪。

    思及,朱棣浅浅叹了口气,起身。

    手势一起,弃二人只身走出房门。

    一出院子,便续续闻得一阵悦耳动听的笛声。

    此时已深夜,王府怎会有人在吹笛?

    两道剑眉微微片刻又松开。

    莫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