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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你敢吗?

    直升机里,一片寂静。除了上面的螺旋桨的声音之外,就是她的心里回荡着的声音。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孟馨的时候,她问她,“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孟馨大大咧咧的性格,也就当真说了。

    “楚矜矜,你就是个脾气古怪,又别扭,还装清高,又喜欢玩儿冷漠时而又对人特别好的女人。”

    她不怕死。只是怕愧对任何人,她不喜欢欠着任何人。

    这么多年,总是穿过那么多的地方,后来遇见他们,也只剩下她们。

    直升机渐渐下降到一个一个平地,放下索降,从空中快速下到地面。

    不出意外的,这里没信号了。但森爷给了他们卫星电话。

    祁盛下来先走了几步,回头见她拿出包里的地图,看了看他们落下的位置。

    “我来过,我知道怎么走。”

    她听过话,就跟着他走了。至于直升机,暂时先走,等到他们接完人再打卫星电话。

    这都是树林,一些杂草,边边角角还长着些野花,颜色鲜艳,不过,那可不是什么好花。他们走过树林中,靴子踩着脚下的细树枝与掉落的树叶,“吱呀”作响,直到看见前面废墟。

    有大火烧着房屋。

    房屋被炸毁,水泥里的钢筋也被炸弯曲,还有些许烂布在旁被火烧着。

    几人走下陡坡路段,进入民众生活区。

    他们谨慎地前进许久,还有一家旅店,紧紧关着门屋,显然这个路段还未被炸毁,形成分明的分界线,现在是凌晨四点。

    祁盛和后面的大汉手里举着枪,这家店,窗户闭得死死的,他轻手轻脚的尝试了能不能打开,无果。只能轻轻敲了敲玻璃门。他又贴着窗户听了听里边儿的动静,有些许鞋子和水泥地板上的细石子摩擦的声音。

    里面的男人吞了口口水,声音颤抖,“谁谁………谁啊”。

    “开窗。”

    男人的声音似乎更慌了,祁盛又听了听,开口:“别拿枪指着我。”他想着这样的语气说话,那人估计要吓得尿裤裆了,所以放温和了许多:“老板,我们避避难!”话音一落,里面的玻璃锁,开始有了声音。

    那个男人脸上有了些细汗,手拿枪的姿势也不对,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这里的人。

    祁盛先翻窗进了旅店,随后大汉和她也跟着进去。里面的人都坐在水泥地板上,有的妇人抱着孩子,有的男人累得眼皮打架了,也不敢睡,她瞅了瞅男人旁边的妇女,大着肚子,看着有八九个月了,眼神里透露着一个男人保护妻子和孩子的警惕性。

    “我不是老板。老板都跑路了,”男人慌慌张张地说话,时不时还瞟了瞟楚矜矜。

    她直接透过身上的防弹衣,掏了掏手机,翻出的孟馨和陈泽符照片,“见过他们两个吗。”

    男人看了看,直截了当地说:“在楼上!今天刚从炸毁的医院区来了这儿!”

    楚矜矜心里松了一口气,得亏是找到了。男人立马将他们带了上去,敲起房门。楼上的房屋却是木头盖的,只有墙壁,由水泥砌墙,由不得又想起了刚刚那片废墟里的钢筋,摇了摇头,这钢筋根本承受不住。

    除了楼下的地板是水泥外,楼上的地板都是木头做的,木头老化的声音。

    她刚想催促着里面的人,里面就传来声音。

    “谁!!”楚矜矜听这声音,是孟馨无疑,她声音带着些微抖,像小猫遇到虐待的主人,害怕地大声吆喝。

    “孟馨!………”她本想说自己是楚矜矜,可意识到身后的大汉,是森爷的手下,祁盛在旁边皱着眉头,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说出来。

    里面的姑娘竖起耳朵一听,屋内传来一阵脚步。于是破旧不堪的木门被打开,孟馨身后还站着陈泽符,里屋的姑娘眼中起初是一阵惊讶,随后眼睛又迅速充满泪水,楚矜矜偏了偏头,看了看旁边的陈泽符,白衬衫的右边手臂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干裂。

    孟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随后就是一阵阵哭声。

    小姑娘哪见过这种场景,看得出来她害怕了。

    楚矜矜进房间,什么话也没说,祁盛递给她背的医疗包,立马翻出包里的纱布给陈泽符止血。

    祁盛让大汉拿出包里的食物,和水,给了孟馨。可她却迟迟没接过,他看了看孟馨,知道她被吓着了,于是开口安慰。

    “吃点东西吧,颜娘在帮他包扎,你男人不会有事的。”祁盛声音放低了些。

    留下食物和水,祁盛让大汉站在楼梯间边,开窗的男人也有眼力见儿的下了楼,锁好玻璃窗。

    孟馨听了祁盛的话,才缓缓抬起有沾了尘土的手接过东西。

    陈泽符忍着酒精消毒的疼痛,咬了咬嘴巴。

    楚矜矜抬眼瞅了他一眼,“还好不是枪伤,要是枪伤,现在你只能忍着疼把子弹剜出来。”叹了口气,拿了葡萄糖和食物给他。

    大概过了有十五分钟,孟馨才扶着水泥墙面站起来,看向她。

    “你是…楚矜矜吗?”

    她确实和高中那会儿不一样,墨绿色的长发被黑色的头绳利落的扎起。刚刚她给陈泽符包扎伤口的时候挽起了袖子,黑色的玫瑰纹身印在孟馨的眼里。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变化也不是什么惊讶的。

    “我要是说我不是,你就真的觉得不是了吗?”

    孟馨听着这说话的口气,轻笑了一声,就是她了,一定是她,没错。“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随后又是紧接着哭声。

    她抵着墙面,手抱在前胸,靴子在老化的木板地上踩了踩,楚矜矜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答非所问的。

    “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这次险些是找到你们了…………”孟馨没听她说完,像只小猫的朝她的腰间抱了过来。

    一阵咽呜中咕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