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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风起

    楚浔一大早就过来找沈绩,说的事自然只有一件。昨日好不容易拦下了沈绩,哪知承夜也来了,不说此事是瞒了承夜的,就说这二人的关系,多少有些尴尬。东炎那位公主是承夜的姑姑,当年为了沈绩和炎帝反目,叛出东炎,后又丧命连云峰,炎帝以为不齿,敕令天下不准再提起那人名字。这两人若是两人碰了面,那还怎生了得?

    楚浔来的时候沈绩正端着一盏热茶喝着,见着楚浔,抬起头来,不紧不慢道:“公子这么早就来探望沈某,莫不是担心沈某半夜跑了?”

    楚浔沉着一张脸,“楚某此来是想告诉先生,近日府中出了些事,先生最好不要擅自踏出西厢。”

    沈绩道:“还以为真只是请我来客居,原来是软禁啊。”

    楚浔解释道:“先生误会了,只是我请先生到府上一事,并无几人知晓。”

    沈绩抬眉,忽然明了,“府上来了什么客人吗?”

    “是。”

    “是谁?与我有关?”

    “这……”楚浔有些为难。

    沈绩看他并不愿意说,又问:“我曾与他见过?”

    楚浔想

    了想,当年沈绩离开时承夜不过四五岁,二人应该没有见过,即使见过,那么多年过去,也未必还有印象。他摇头:“不,没见过。”

    沈绩摊手,不以为然,“那你担心什么?。”

    “可是......”

    沈绩打断他,“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楚浔拱手,“多谢先生。”

    楚浔欲走,沈绩却邀他坐下来饮茶,二人就着这天下局势论了一番,楚浔惊诧,沈绩虽然避世多年,但天下局势仍然了然指掌。而沈绩也了解到,楚浔乃是乌衣客在边境一带的管事,江湖中也颇有名望,实在年轻有为。

    说来巫族灭族后除灵族一事,天下并没有太大的动乱,可如今九州表面上维持了十四年的平静,眼看就要被打破了。

    云荒来时楚浔已经走了,沈绩一人亭子里下着棋,下得十分专注,似乎没有发现她。云荒心中有气,站在亭子外不肯再走。站了好一会儿,沈绩才回过头来问:“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站在那里做什么?”

    云荒扁着嘴不说话。

    “板着一张脸干什么,谁欺负你了吗?”

    云荒蹲下来,往一边的池子里扔石头“是啊,是有人欺负我。”

    “谁敢欺负你告诉师傅,我去给你出气。”沈绩走过来,俯身问。

    云荒本来是气他下棋太专心没有看见自己,但沈绩这么一问,她突然就想起承夜来,于是说:“有人说我名字不好听?说云荒二字是禁忌。”

    沈绩本是为了哄她开玩笑,听她这么一说倒有些意外,“哦?是谁说的?”

    云荒拿着小石子在地上画着,漫不经心道:“承夜。”

    沈绩表情突然一僵。这些年来他虽然隐居世外,但对世事也并非全然不知。承夜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东炎皇室正是姓承,而承夜是炎帝承玺的三子。

    他突然明白过来,楚浔的难言之隐原来就是这个。看来乌衣客和东炎皇室确实有关,但楚浔刻意隐瞒承夜,说明他此番帮的不是东炎,流苍就更不可能了,近年来也没听过东炎和流苍有过什么往来。这样一来,就只有殷夏了,想起在祈罗山的遇见的那群人,沈绩心中越发明了了。只是不知乌衣客与殷夏皇室几时有了牵连?

    云荒抬头时恰好看见沈绩在发呆,举着手在他眼前摇晃了两下,叫了两声师傅,沈绩才回过神来。

    云荒问:“师傅你怎么了?”

    沈绩摇头浅笑,“没事。”然后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对云荒说道:“那人说得也对,云荒这个名字确实不大好,是师傅思虑不周,如今我们人在东炎还不会怎样,可日后……”他顿了下,“以后师傅叫你云儿吧。”

    云荒看着沈绩,想了想,然后点头。

    日头正好,池水泱泱,树枝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光影,这师徒二人表面看似其乐融融

    。而云荒不曾发觉,沈绩的眸中隐隐有些担忧。

    这一日就算在楚园安稳度过了,日头渐西,二人用过晚膳玩闹一会也各自回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