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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有蚊子

    巫亥见父亲让他去拿神阙剑,有些不情愿。

    太祝又催了一遍,“快去!”

    不消一刻,巫亥从后堂捧来神阙剑。太祝吩咐巫亥把剑递给子秈,子秈接剑在手,立刻赶到寒气逼人。

    犀牛皮的剑鞘雕着龙纹,显得古朴而厚重。剑柄用鹿皮条缠着,手握的感觉很舒服,他慢慢拉出剑身,剑身黝黑闪着诡异的寒光,一股寒气直扑面门。

    子秈不禁连声叫好,太祝拿起一个青铜斛向他抛去,“试试!”子秈挥剑砍去,青铜斛立刻被断为两半掉在地上。

    微子启惊骇不已,太祝得意地说道:“这柄剑是南苗巫祝献给我的,用陨铁打造而成,锤炼了三年多的时间才铸成此剑。因为材料从天外而来,所以这柄剑才取名神阙。子秈有了这把无坚不摧的神阙,还怕杀不了一个子期?”

    子秈手握神阙爱不释手,“只要他子期不是三头六臂,我一定砍下他的脑袋。”

    太祝老谋深算地说道:“殿下不要掉以轻心,回去后还要勤习刀马,争取一击即中。如果一击不中分出胜负,你就没有机会再要他性命了。”

    微子启父子得太祝授计,又拿了神阙剑,心情大好。又跟太祝聊了一会,无非是一些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客气话。然后俩人起身告辞,太祝把他们父子送到府门外,看他们上了马车才返回府中。

    巫亥心中有气,连送都没送一步。见太祝回来,抱怨道:“父亲,那柄神阙剑举世无双,你怎么说送就送给他们?”

    太祝看着这个不争气的混蛋儿子叹了口气,“巫亥,你目光太短浅,财帛跟权势孰轻孰重?权势跟性命孰轻孰重?”

    太祝见巫亥虽然不说话,但脸上仍有不忿之色,继续说道:“如今大王油尽灯枯的日子不远啦,他虽然有四个王子,但最终能做王储即位的只有子启和子受。

    那三王子子受你还不了解?恨咱们神职一族由来已久。说他宽厚,那是对亲族和臣民宽厚,对咱们会有一点宽厚?

    他即位之时就是咱们倒霉之日,但是子启不一样,他虽然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但他敬神之心更甚。哪一次祭祀他不是跑在最前面?你什么时候看见子受这样过?

    虽然子启即位难有大作为,但是殷商兴亡盛衰关与你我父子何干?咱们要咱们的权势,要咱们的财富,谁能够给咱们这两样,咱们就帮助谁?区区一把神阙剑算什么?

    剑是用来杀人的,可杀人不一定非得用剑,用这里也能杀人。”太祝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他见巫亥还是一脸不在乎,继续说道:“他们拿着咱们的神阙剑,去杀咱们想杀的人。借刀杀人不比咱们亲自动手还要好吗?

    现在大局未稳,你以后少出去惹是生非。等微子启杀了子受和子期坐上王位,把商容和祖伊这些老混蛋撵出朝歌,整个王廷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太祝用手点了点巫亥的鼻子说道:“我说这些话,你往心里走一走。”说完再也不看他一眼,回后院去了。

    子期睡了一觉,吃过午饭后,想起子瑛说的那番话,觉得还是早点进宫为好。忙从案几上选了两卷竹简和一支狼毫,急匆匆地出去。

    刚走到院门被巫都和夷姝拦住了,巫都躬身说道:“殿下,你让老奴买的铺子,已经买下来了,你啥时候去看看?”

    子期摆摆手,“巫伯,你看好就行,还有,你以后别这样老弓着腰好不好,我看着不习惯,不舒服。你再这样,你就回你的寿王府去!”

    巫都吓了一跳,没敢再吱声,没想到毕恭毕敬也有错。夷姝也吓得抬起头来,子期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标志极了。由于惶恐,眼睛瞪得更大了。

    子期向他笑了笑,“夷姝,你去后堂找把做完的竹简和毛笔都拿着,去商容府上找青君姑娘。把东西交给他,然后带她去铺子看看。你要是拿不不了那么多,就找费显一块去吧。”

    夷姝看他笑得有点像狼外婆(那时候有吗?),点点头转身就跑。

    子期转身要走,巫都不敢不直起腰,叫道:“殿下,你坐车去吧,车马车夫都买来了!”

    子期摇摇头,“不用,我不喜欢做,颠得屁股疼,还不如走舒服。”

    看着他越走越远,巫都一脸懵逼,“这个殿下真是与众不同!”

    子期进了王城,他已经轻车熟路,根本不需要带领。禁卫和内侍们也都熟悉了这位四王子,也没人拦他。走到帝乙的寝宫门前,子期让内侍向里禀报。

    不一会,内侍图昌就小跑出来了。老远叫道:“四殿下,你可来啦,大王正跟我念叨殿下呢,快跟我进来!”

    子期走进内室,给帝乙施礼请安。帝乙精神头不错,站起来带着埋怨的口吻问道:“你这两天在忙什么,也不来看看父王?”

    子期一颗心终于落了地,看来小公主没在父王面前胡说八道。忙把竹简狼毫双手递给帝乙说道:“父王,这两天儿臣就忙着做这个了,父王看看怎么样?”

    帝乙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半天,“这是做什么的?”

    子期忙解释道:“代替龟甲刻字,书写非常方便?”涂昌这次没回避,也跟着左顾右看。帝乙递给子期问道:“你做给本王看看!”

    子期忙问涂昌,“宫里可有青色染料?”

    涂昌点点头,“后宫浣衣房就有!”子期从案上拿起一个青铜皿递给他,又把调释染料的方法嘱咐了他一番,涂昌乐颠颠地走了。

    帝乙拿着竹简看了会儿,又拿起狼毫笔摆弄,“这都是你做出的?”子期点点头,“都是我做的。”

    “真能代替龟甲刻字?”帝乙还是有些怀疑。

    子期信心十足地说道:“父王,儿臣已经试过了,很好用。”

    等涂昌端着青铜皿回来放到桌上,帝乙把狼毫递给子期,“你来试试给本王看。”子期把狼毫蘸了染料,想了半天,才在竹简右上角写了一个天字,然后停下手把笔交给帝乙,“父王,儿臣就会写这一个字!”

    帝乙接过笔,看了看,有看了看竹简上的天字,学着子期的样子在天字下又写了“命玄鸟,降而生汤”几个字。

    写完端详了半天,意犹未尽,拿起笔来又要写,但想了想又放下了,有些舍不得用。

    帝乙摸着光滑的竹签连连说好,“子期,这就是子瑛说的,你要做的生意?”子期心里一凉,“完,看来这个小公主的嘴巴还真关不了门。”

    说曹操,曹操是来不了;说子瑛,子瑛倒是蹦蹦跳跳地来得挺快。一进门就问:“父王说我什么呢?”

    帝乙痛爱地看着小女儿说道:“父王在和你四王兄说竹简的事。”小公主听了看着子期嘻嘻笑,仿佛在说:“怎么,傻了吧?”

    帝乙收了笑容对子期说道:“你现在贵为王子,怎么能轻易出入市集?竹简虽好,也不能你去交易,堂堂王子殿下去经商,成何体统?你要是短了花销,我让内府库给你。”子瑛站在旁边笑得更得意,很是幸灾乐祸。

    子期急忙说道:“父王,儿臣也不是特意经营谋利,我打猎习惯了,冷丁在朝歌闲下来呆不住,找个乐趣而已。”

    帝乙听了心疼他遭遇,也没再深究,“嗯,那就好!”

    涂昌听了眼珠一转,讨好地问道:“四殿下,你那里要是有富余,能不能兑给老奴一副竹简狼毫,我记事可就方便多了。”

    子期向他伸手说道:“行,先拿钱贝来。”

    涂昌急忙陪笑问道:“要多少?”

    子期一本正经地小声说道:“四十朋贝!”

    涂昌吓了一哆嗦,没敢再问,心想:“我有四十朋贝还是留着买五百亩地吧!”

    小公主眼睛眨了眨就要说话,吓得子期肝颤。忙拦住她问道:“子瑛,明天王兄给你做个九连环玩,你要不要?”子瑛立刻追问:“你啥时候给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