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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朝歌城

    祭祀完毕,族中男女老幼皆席地而坐,摆上熟食果蔬米酒汤食。

    无论男女来少,都击缶而歌、踏乐而舞。喜乐之情毫无掩饰,民风浓郁、率真可爱。少年少女之间,并无男女之别。牵手嬉闹,比穿越之前的世界还要随性。子期暗叹:民风之淳朴非后世所能及也。

    酒足饭饱,子期悄悄起身向黎郊黎弘辞行,兄弟二人一直送子期走出三四里路才依依而别。

    徐子期换上丹儿为自己亲手缝制的鹿皮衣裳,把换下来衣物装在包裹背上长弓继续赶路。

    行走了两个时辰,前面山势突现,左边是一段悬崖峭壁,右边横着一条小溪。前面有一片松林,走进树林见一棵老松树下有一块平整的青条石,子期便坐在上面歇息。

    太阳当空已近中午,子期觉得酒劲上涌,浑身燥热难耐,只好靠在树上,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突然,一阵山风吹过。松枝噼啪作响,一声凄厉的虎啸如雷而至。

    子期立即惊醒,直觉头皮发麻浑身生凉。

    通地一声,一只斑斓猛虎从松林深处窜了出来,肩背染血已然受伤,半蹲在地上频频低吼。

    徐子期吓得魂飞魄散。

    徐子期正在惊慌,一个黑色锦衣汉子如一团黑影紧随而至。

    这汉子好伟岸的身姿,年纪三十岁左右,短须浓密。比子期八尺高的身材还高了寸余。豹头龙睛,虎背熊腰,四肢异常粗壮,右手握着一把青铜长剑与虎相对而峙。

    霸气外泄,凛然无惧。

    相持片刻,锦衣汉子跃身而起,双手举剑下劈。

    老虎显然是被打怕了,纵身闪到一旁。锦衣汉子一击不中,摆剑横扫,老虎又纵身闪到另一侧。由于用力过猛,剑走偏锋一下砍在一棵松树干上,果真入木三分。

    锦衣汉子刚要拔剑,又一声虎啸雷动,咆哮而出,一条雌虎又从林子里窜了出来。

    雌虎前爪按地腾身而起,扑向锦衣汉子的头顶。

    那锦衣汉子不慌不忙,身体一矮躲过雌虎前爪,双手攥住雌虎的前腿顺势一摔,那雌虎被摔出一丈多远,正撞在一颗碗口粗的松树上,树干应声而断。

    子期不禁暗赞锦衣汉子神力无双,勇气盖世!

    锦衣汉子正要再次转身拔剑,不料先前的雄虎又扑了上来,只好回身闪避,同时飞一起右脚正在雄虎左胯。击退雄虎,雌虎又到,一人二虎斗在一处。

    时间一久,锦衣汉子堪堪不支。

    汗珠顺着鬓角滴下,脸色赤红气喘吁吁。

    子期不敢再观望,摘下长弓,搭上竹箭。拉开满弓如月,瞄准那只正要再扑上来的雌虎面门抬手便射,笃地一声直没雌虎右眼。那老虎轰然倒地,箭支由眼入脑,登时毙命。

    雌虎被杀,锦衣汉子也精神倍增,击退雄虎转身拔出剑来。待那雄虎再次扑来,轻巧偏身躲过一剑刺中虎颈。雄虎摔落在地,创口血流如注,已经奄奄一息。

    子期手握长弓走到锦衣汉子跟前刚要说话,只听林中人声鼎沸,一对兵士手执长戈围了过来。带头的头领哇哇大叫道:“护驾,诛杀刺客!”众兵士挥舞长戈向子期胸背恶狠狠刺来。

    众兵士冲向子期就要动手,锦衣汉子急忙挥手制止喝退众人喊道:“飞廉,且慢!勿要伤人!”。

    被叫做飞廉的护卫统领急忙停手,众人慌忙施礼口称王子殿下。

    子期又是一惊,原来这个护卫统领竟是飞廉。商朝末年,帝辛手下有三个能人异士,一文两武。文指费仲,就是被骂了几千年的大奸臣;武有俩人,一是飞廉,一是恶来,俩人是父子,即是后来春秋五霸秦穆公的祖先,也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的祖先。父子俩俱有万夫不当之勇,三人都出身卑微,为王廷文武大臣和贵族所不耻。

    但帝辛不问出身,对着三人非常重用。

    有飞廉在侧,不用问,这位王子一定是三王子,被后世称为纣王的子受无疑,既称王子,一定还未继承王位。

    子期连忙右手握拳贴在左胸,躬身施礼:“草民子期参见王子殿下!”

    子受洒然一笑,上前扶住子期右肩说道:“你很好,你叫子期?莫非你是王族?”

    子期忙答道:“我是孤儿,不知族谱,不知故土。只晓得自己叫子期,荆山里以打猎为生。”

    子受狐疑地看了子期好一会儿,问道:“你果真的叫子期?”

    徐子期有些心慌,“回殿下,草民当真叫子期。”

    子受又忙追问,“你母可是鲁南肃慎氏?”

    子期忙低头,“回殿下,我真的不记得,我记事起,就被山中猎户养大。”

    子受似乎有些失望,“你能助我伏虎而临危不惧,可见忠勇可嘉。我很喜欢,你就随我回朝歌吧!给我做一个贴身侍卫,至于你的身世,我会吩咐王叔比干彻查。”

    说话间,随行护卫纷纷赶到,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请罪。子期在旁获知原委,原来子受率随从出城狩猎。由于猎虎心切,甩掉了飞廉和护卫,跟自己才有这一朝奇遇。

    子受辛也不计较,命令随从和兵卫转出山谷,上大路转回朝歌。帝辛招手吩咐子期:“子期随我来,做我的御乘护卫”。

    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子期心中明白,这是子受感激自己有救命之恩,故此垂爱有加。

    子期扶帝辛上了车乘,然后自己坐在车的外辕,内辕坐着驾车的兵卫。子受的御乘是六匹马,车厢有面包车大小,四周装有青铜护板,车厢内有软座,坐上铺着白虎皮,车厢上有伞盖。随从私臣的车乘只有两匹马,车厢只有御乘的一半大,车厢上并无伞盖。

    其他护卫兵士都是步行。

    大路两旁,绿阴如盖,树木滴翠,花香鸟语。空气清新湿润。子期心中很是惊诧,这里明明已经进了后世的淇县地界。

    荷兰省淇县的气候是什么鸟样儿,徐子期当然再熟悉不过,冬季寒冷,缺少雨雪,春短干旱多风沙,夏天炎热雨水多,秋季晴朗日照长。而且雾霾相当严重,哪像现在这样怡人?

    看来都是人自己造的孽,滥砍滥伐和无休止地掠夺自然资源,大量的工业废气废水毁坏了自然环境。

    子期边走边抬头四顾,简直跟后世的西双版纳差不多。不禁心情大悦,有些小得意!

    路过一遍茂密的桑树林,一群年轻的姑娘在采桑叶。

    边采边唱着歌:

    爰采唐矣?

    沬之乡矣。

    云谁之思?

    美孟姜矣。

    期我乎桑中,

    要我乎上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