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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她的疏远

    一个精致的红漆小木盒也就手心那么大小,顾应平把它拿到李四月面前,道:“这白药十分奇效,你别看这么小小一盒,等你伤好了,疤处只需每天涂一点,不出三天一定能全消让肌肤恢复如初的。”

    李四月看着那药,又看看他,一脸的不解。这个男人,她是真的看不懂。

    顾应平瞧着她双手都缠着绷带,也不好接便将药给她放到旁边不远处的梳妆台上,梳妆台背对着李四月,他看着这台面上七零八落的钗环首饰,忍不住伸手将一只银制梨花簪收进了袖底。

    转头他又道:“你先用这一盒,若是不够我那里还有,我再给你送过来。”

    “这恐怕不妥吧。”李四月道,“我不想董爷误会,顾爷最好还是别再来了。”

    顾应平其实猜到了她会这么说,所以才会拿了她的簪子,不然只怕他真的没有再见她的机会了。他苦笑一下,又道:“看你说话虽声音柔弱,但也算还行,应该恢复得不错吧。”

    “谢顾爷关心,是挺不错。”李四月醒来之后一点伤心难过也没有。

    顾应平收拾她,她只觉得是意料之中;董璋毒打她,她也只觉得是理所当然。不管是顾应平还是董璋于她都是无相干,也不会在意的人,自然也就不会伤心了,只是一心想养好伤,不然日日躺在这床上也是颓废。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顾应平突然道。

    李四月点头:“顾爷想知道什么直管问就是。”

    这回答也太官话了。

    顾应平叹了口气,道:“你对大哥......是怎么想的。”

    李四月对董璋的心思,顾应平其实还摸不太准,总觉得有时候她对董璋很惧畏又很依赖的模样;但有时候却又显现出一种不屑。

    李四月看向顾应平,显得有些奇怪:“是董爷让你来问的?”

    不怪李四月有此一猜,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是董璋一直猜疑她,那她之后的日子一定很难过了。

    顾应平愣了一下,他其实只是想知道李四月的心思,说不上为什么在意李四月对董璋的感情吧,但他就是很想知道。

    他摇头:“不是......”

    “那我想,我应该没必要回答顾爷这个问题吧。”李四月回绝得干净利落。

    顾应平讪然,好吧,他明白她的意思了。他也不能再多待下去,起身道:“也对,那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小安,送一下顾爷。”李四月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顾应平很是失落,她就这么急着让他走,一点挽留的意思也没有。

    顾应平那心里跟猫抓着似的,很不得劲。他很想告诉李四月他并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男人,也真心实意想跟她和好,但转念又觉得自己确实没立场说那些话,是以弄得他七上八下很不好过。

    这一晚他愣是辗转反侧没能睡着,手里握着那根梨花簪思来想去,无不是想李四月那冰冷疏离的态度,满眼的恭敬里透着的都是冷漠无视。

    他知道她与其他女子不同,只是可怜沦落红尘,若是他能先任何男人一步遇到她……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也不知道想下去会如何,这令他无端苦恼得很。

    手里的梨花簪就跟李四月的人一样,清雅漂亮,即便看着陈旧不已,却仍多一份岁月的美感。她静静无言,端然漠视,一如对他的态度。他望着这簪子皱了皱眉,上面的银玉制梨花瓣缺失了一瓣,若是旁的姬妾这种陈旧又坏掉的东西早就不要了,而她却仍将其放在显眼处,看来很中意这簪子。

    第二日,顾应平去了一趟首饰铺里。

    ……

    时间如风吹流云,一瞬而去,转眼入了清秋,将养了三个多月,李四月恢复如初。这中间顾应平只见过她一次,那日他在董府外间遇到小安,便问及她的白药用得如何,得知她的药快用完了。

    便假借在董璋书房拾到她的簪子,意欲还给她,好在董璋并没有在意,让他去了。

    走到她门前,他竟是心内狂然大跳,一种莫名的紧张与兴奋袭上心头,就要见到她的那种感觉竟是如此美妙又期待,他不明白也不会相信,这会是一种名叫思念的东西在作祟。

    小安热情的把他迎进屋上了茶水,顾应平拿出簪子来,小安收过,却道:“顾爷,十八姬说不宜面见,东西给我就可以了。”

    她竟是将他毫不留情的拒之门外。

    顾应平没有看到自己那当下的表情,可小安与葛一春倒是见得分明,惊讶中竟带着脸红,怔愣在那儿不知所然。

    葛一春推了自家主子一把,顾应平这才点头,又拿出两盒白药:“那烦你将这个一并给她,让她好好养伤。”

    “多谢顾爷。”小安接过药,又对顾应平压低声音道,“顾爷,十八姬称男女有别有所顾忌,不过她还是很感谢顾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