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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恐惧

    唐爱国悄悄把母亲的留言收进自己的口袋里,并没有告诉唐德华。

    江忠志的打电话过来说,查到王如兰坐了下午五点钟去洛阳的火车。唐爱国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说,江局,谢了,这件事若是有别人问起,请帮我保密。

    江忠志早听说唐家的事儿,心里会意。唐德华在盛唐呼风唤雨的时候,那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跟他比起来,唐爱国实在是太可爱了。两厢一比较,即使唐爱国不说,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唐德华和王如兰三十年的夫妻了,也不是没有一点真感情。此时他的脸上挂着些许担忧凶神恶煞地训斥着李姨,你说你,连个人都照顾不好,一个月付你那么多工资都白瞎了,再有这样的事儿,你趁早收拾了铺盖卷滚蛋,唐家不养活吃白饭的。

    李姨一大把年纪,被训得孙子似的,只能低头唯唯认错。

    唐爱国不平道,这件事跟李姨何干,若不是你干得那些事儿,母亲会被气得一声不响就离家出走了吗。

    她好几十岁的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走就走了,难道还能丢了不成,也不用到处去寻,闹得满城风雨。反正她在外面逛够了自己就回来了。唐德华没心没肺地说。

    唐爱国看了眼父亲,连话都懒得说了。唐德华又待了一会儿,自觉没趣,走人了。

    冯清歌下班后,想了想,还是给唐爱国发了条信息:事情解决了吗?

    唐爱国回复:嗯,心累。

    冯清歌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张光北,他顶着个大大的笑脸说,清歌,我找到新工作了,晚上我请你们去吃烧烤庆祝怎么样?

    冯清歌怏怏地说,没心情,改天我请你。

    哎,我说,你跟孟桥这一阵子怎么都好奇怪,一个个的好像人家欠你们钱没还似的,都板着个脸,你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张光北好奇宝宝似的问。

    嗯,他说他很讨厌我,让我不要再纠缠他。光北,你说,我看起来是不是非常招人讨厌。

    孟桥是这样说的,你确定你没有听错?不过,这怎么可能呢,从初中开始,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这小子,是不是那根筋接错了。他不解地说。

    孟桥下了公交,看到两人的背影。想起以往他们三个一起无忧无虑的时光,有些落寞。他木木地站在原地,看到两人走远了,才往小区里走。

    时光如梭,不知不觉冬天来临了,天一天比一天冷,人们穿起了棉袄羽绒服,哈一口气出来,白茫茫的一团。

    冯泉从过了霜降就开始咳嗽。这是他的老毛病了,每年天转冷的时候总要咳上一阵子,吃些药扛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只是今年的咳嗽,来势汹汹的,药吃了不老少,病不轻反重。特别是晨起的时候,咳起来没有个十几二十声是停不下来的。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胸中闷闷地疼。

    阮玉涵一手中端着水杯,一手拿着药片子,心疼地看着丈夫,说,老冯,往年吃了药,过个十天八天也就好了,今年已经吃了一个月的药,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去医院作个检查吧。qpSW

    冯泉缓口气说,嗯,我一会儿就去医院看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也许只是往年吃多了这药,产生抗体了,等看过了,我找中医开两贴中药试试。

    阮玉涵说,不行你就把出租公司的工作给辞了回来好好歇一歇,反正清歌现在也有工作了,咱家的积蓄也能花几年的。

    一点小病,哪里就需要歇着了,没事,你别担心,吃了中药一定能好。

    冯泉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有些担忧。近来黑夜白天的咳,很多时候觉得胸中闷闷得,好像要喘不上气来了,精神也越来越差了,有时候把车停在路边,等客,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自己是得去医院好好地看看了,但愿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若是自己真的得了不治之症,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生活。

    冯泉带着一丝侥幸走进医院的放射科,我一定不会得那样的病的,我冯泉虽然不算多好的人,可大半辈子也没有害过人,对,老天有眼,不定不会让这样的病生在我身上的。

    他站在机器上,心里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迎来一场噩耗,还是虚惊一场。他的背后出了一层冷汗,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