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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是她惜字如金,是她跟他已经无话可说了。想起当年情浓时,两个人一日不见便想念不已的时光,她的脸上不由地挂了抹苦笑,分离这两个月的光景,她竟然没有想念他,有的只是对过去那些美好时光淡淡的怀念。自己对这个男人已经死心了。岁月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它能把一对海誓山盟的夫妻变成陌路,能把一个原本爱家的男人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花花公子。

    不想了,再也不要想了,都该成为过去了,以后自己的生活将是全新的。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附庸,没有了这个男人自己会活得更加精彩。王如兰上了一辆出租车。

    左岸咖啡,唐德华赶来的时候,王如兰正优雅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那优雅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看得唐德华神情微怔。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注意看到过这样的妻子了。似乎很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看自己的眼神里要么是哀怨和委屈了,要么像一个竖起全身刺的刺猬,每一根刺都宣告着对自己的厌恶和防备。是从自己第一次跟女人约会起,还是从自己第一次夜宿酒店起?

    唐德华在王如兰的对面坐了下来,她的眼皮只抬了一下,她的神情很淡然,好像对面坐的不是自己分开了多日的丈夫,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或者只是一团空气。

    唐德华这个习惯以上位者姿态出现的男人,被忽略了,心里生起了闷气,就想刺她几句。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他说,你这一声不响地出去,惹得人劳师动众地去找,是不是非常有存在感?出去了这么久,外面的世界看起来很是不错,把你滋养的气色好多了。

    王如兰还是那么淡然,甚至还端起咖啡呷了两口,说,嗯,地道的牙买加蓝山咖啡,味道不错。

    唐德华不悦地说,难道你喊我来,就是来看你品偿咖啡的吗?他对咖啡没有兴趣,他喜欢喝茶,最爱的茶叶是信阳毛峰,最喜欢的茶具是景德镇的青花瓷。

    王如兰放下咖啡,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她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唐德华的面前。唐德华只看了一眼,说,你想要离婚?为什么?

    王如兰看了一眼窗外纷飞的大雪,说,我们的婚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唐德华说,可我们不是普通人,我们的婚姻关系到整个盛唐,你信不信,今天我们曝出要离婚的消息,明天盛唐的股票就能跌停板。

    王如兰褪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在唐德华的面前说,如果你能在这份协议上痛痛快快地签字,那就不会惊动任何人。

    唐德华虽然荒唐,但他并不想离婚,如果离婚势必要拆分盛唐的资产,这是他不能够忍受的,还有就是他对自己的生活现状很满足。唐德华把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说,我不同意离婚。

    王如兰说,你撕一份,我可以复印一百份出来,这个婚我离定了,既然你不想要和平解决,那就法院见吧。

    唐德华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满不在意地说,法院见就法院见,王如兰你不要忘了,现在管理盛唐的可是你儿子,到时候盛唐出了什么,头疼的是他。

    王如兰看着唐德华的背影,攥紧了拳头,这个婚她离定了。她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一动不动地呆坐了许久,外面那满目的白给她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悲凉之色。只到服务生来问她要不要换一杯热咖啡,才回过神来。她结完帐拿起自己的东西出了咖啡馆,才给儿子打电话。

    听见儿子的声音,她的心情好了一些,说,爱国,我现在在正阳街,你过来接一下我。

    唐爱国欣喜地说,妈,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车站接你,现在那么大的雪,你不要在外面走了,找个地方躲一躲,我马上就到。

    唐爱国不到五分钟就来了,王如兰弯身坐在副驾驶上。唐爱国边开车边用眼睛的余光看母亲,他笑着说,胖了一点,脸色也红润了,妈,比以前漂亮多了。

    王如兰笑着说,你这是打趣妈妈呢,一个老太太,什么漂亮不漂亮的。说完正了正脸色说,我刚才跟你爸谈离婚了,他不同意,可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继续下去了,爱国,我打算起诉离婚,这样会不会对公司造成太大影响?

    唐爱国说,妈,你要是决定了,那就去做吧,不要委屈自己。股票跌是一定的,不过等你跟爸的事尘埃落定了,我再费点心扳回来就是了。

    唐德华原以为,妻子会顾忌儿子不再提离婚,可没有想到儿子跟他妈妈的立场一致。当他收到法院的传票时,傻在了当场,这个女人啊,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法院开庭的那天,早有报社的记者和市电视台的记者堵在法院门口。

    唐先生,听闻是你妻子先提的离婚,传言说你在外面有N个情人,请问传言是真的吗?

    唐先生,你是怎么看待婚姻的?

    唐先生,你的妻子是因为你婚外情才向你提出的离婚的吗?

    唐先生,你跟你妻子离婚,盛唐的股权将如何分配呢?

    唐德华面对记者的诸多提问无言以对,说,这是我的个人私事,我有保留隐私权力,在没有开庭之前,我是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的,诸位烦请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