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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缘分

    两个人的缘分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像很多年前,小舒夏和小稚晚遇见的时候,从未想过彼此会是融入生命的交情。走在路上兜兜转转,一个人的夜里,你会想谁,我们往往只会想自己。

    秦舒夏最近在忙婚纱店的事,和赵乐阳整天在店里盯装修。有一次何稚晚给他俩送午饭,就看见她在店里插着腰,对着细节指指点点的,活脱一个地主婆的样子,赵乐阳到乐着舒服,抱着一杯可乐在边上观战。以前秦舒夏开网店的,何稚晚也没怎么见过她的员工,现在好了,她是老板娘,自己岂不是可以狐假虎威了。

    不过,距离实现,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年轻人有股拼劲,即使每天半夜回家,饿着肚子写运营计划书,都不会觉得累。

    何稚晚这几天也很忙,一边陪她设计网店的未来,一边准备论文答辩。大四这段时间是最崩溃的。她经常半夜对着屏幕扣键盘,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这时候边上逛淘宝的秦舒夏总会端过来两碗泡面,递一杯给她,然后打趣着说,“咱怕啥啊,你要是毕不了业,就来我这干,我还养不起你啊!”

    “那我要当老板。”何稚晚吃着面含糊不清的说。秦舒夏犹豫了一会儿,故意面露难色的点点头,好像这是一个十分痛苦而艰难的决定。

    还记得高三那年暑假的流星雨,秦舒夏和何稚晚半夜看直播等流星雨,主播说现在可以对着流星雨许愿了,何稚晚瞬间就看到了秦舒夏微博ID在底下评论了一句,“希望闺蜜暴富!“

    何稚晚生气的把自己的对话框删掉,默默地叹气,都怪自己手慢,词给她抢了。

    也还好,这几年两个人混出了点样子,至少买了车,租了房,养狗养猫,何稚晚没有与父亲断绝关系,只是她几乎没有回过家。秦舒夏也一样,偶然和母亲打个电话报平安,便再无过多联系。

    从未想过,在父与子的关系上,也有自顾不暇这个词,心酸不敢言。

    何稚晚在学校图书馆待到八点多才准备回去,想到秦舒夏和赵乐阳去y市的网店分区谈婚纱店的事,估计也得凌晨才能回来,她干脆背着书包,在街上溜达,走走看看,也不着急,偶然停下来拍几张照片,累了就在公交车站牌那坐一会儿。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小区门口,她也不着急,转身进入了小区边上的小吃街。晚上的小吃街可热闹了,香味在空气中打架,谁也不肯认输。

    她在路边随意的找了一家会做南方菜的烧烤摊,点了一碗馄饨,就安静的坐在位子上,托着下巴,观赏行人。可能是工作性质的缘故,何稚晚喜欢扑捉瞬间,抓住细节。尤其是夜晚,人们脸上的表情往往透露着一天的状态。这好像是一场有趣的人间实验。

    白天窝窝囊囊,晚上就着酒和灯光,阔谈梦想,你要是问我最近怎么样,一切都好,还是碌碌无为。这似乎就是城市里努力活着的平凡人,最真实的写照了。

    夜晚的躁动并不会惊扰到何稚晚,说实话,她还有一点享受着这种喧闹,真实朴素,却又无比光辉。

    “服务员,结账。”屋里面一桌酒足饭饱的客人,满意的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拿着手机准备买单,也并没有人吵着要抢单。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越客气,就越陌生。如果两个人会为了买单而争得面红耳赤,那么他俩很有可能有着某种交易。

    ‘’我们下一场唱歌局,陆哥得买单啊,不然他去部队,可约不到他了。“说完之后,他们乐呵呵的拽着戴着帽子在一旁低着头打电话的男人,何稚晚看着身形有点眼熟,觉得有点移不开眼。男人闻言,抬起头,对着说话的人笑了一下,抬手指了指手机,示意自己在打电话。

    陆宇?何稚晚眼前一亮,最近也太有缘了吧。她赶紧转过头,心虚的看看手机,刻意的想躲过去,不然遇见多尴尬啊。

    这时服务员端着馄饨送了过来,何稚晚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心虚的看了一眼陆宇那边,结果他刚挂了电话,眼神随意一扫,到何稚晚那里,突然停了下来,两人就对视了一会儿,她先打破尴尬,对他笑了一下。这时候,他朋友过来拉了他一下,他迅速收回视线,目光转向朋友,他朋友吵着要搭车去附近KTV唱歌,他说好,然后和朋友离开,走到何稚晚身边时,有意无意的咳一声,何稚晚抬头,他却和朋友说笑着走了,头也没回。

    看到他走远的背影,何稚晚长舒一口气,终于走了。她掏出手机,给秦舒夏发了一条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然后把手机随意的放到桌子上,自顾自的吃起来馄饨。这个季节,北方的夜晚还是很冷,吃一碗热乎乎的馄饨,太阳就住进了心里。

    “怎么一个人吃饭?”有些低沉沙哑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然后声音的主人也不管何稚晚·同不同意,直接在她对面坐下了。

    何稚晚抬头,看到刚刚走远的男人居然又回来了,她下意识地看看四周,确定他朋友们没回来时,忍不住问道:“你不是去唱歌了吗?”

    “你怎么知道?偷听啊?”陆宇打趣的说着,何稚晚瞪了他一眼,他举手做投降状,赶紧解释道,“我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比起陪他们几个大老爷,我更想和你吃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