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保身是不可能了，晋、梁两国互为秦晋之好，一个鼻孔出气，晋国不会放过昭国。眼下唯有背水一战。”

    他说完，没等来唐岳山的回应，转过身一瞧。

    就见唐岳山早已经牵着马走到前面了！

    老侯爷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所以自己是白说了一大通吗？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变得这么能气人啊！

    ……

    顾瑶瑶伤得很严重，但她的恢复速度惊人，躺了三天，身子已无大碍。

    大家听说小统帅醒了，一个个高兴坏了，恨不能都到她营帐来探望她，却被医官们阻止了。

    顾瑶瑶叫来胡师爷，向他了解了黑风营的伤亡情况。

    胡师爷叹道：“原本大家全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多亏了你父亲他们……”

    “我、父亲？”

    顾瑶瑶原地懵圈了半晌才记起来她晕过去前见到了宣平侯他们。

    胡师爷口中的“她父亲”应当就是宣平侯了。

    这是一场铁血恶战，牺牲是无可避免的，但比起那个全军覆没的结局，黑风营的大半兵力保住了。

    胡师爷惋惜道：“程富贵、李进和佟忠伤得很重，后面的战斗可能无法参加了。”

    “沐轻尘呢？”顾瑶瑶问。

    提到这个，胡师爷的神色肃然了几分：“沐公子的表现很让人意外。”

    他成长的速度很快，已经完全看不出是那个会因杀人而呕吐的娇贵世家公子了，他在战场上骁勇果决，杀了无数梁国士兵，救下了不少黑风骑的同伴。

    程富贵也是他救下的。

    他亦受了一点伤，不过并不碍事。

    顾瑶瑶暗暗点头。

    沐轻尘也变强大了，真好。

    在那个梦境中，沐轻尘没与梁国碰上，他直接对上了晋国大军，由于不忍杀人，错失逃走时机，导致被晋军围困，最终被公孙羽射杀。

    如今的沐轻尘应当不会再心慈手软了吧？

    再遇上那样的困境，他一定能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公孙羽的箭就没机会射在他身上了吧？

    他的结局，也会改写的吧？

    ……

    顾瑶瑶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先去看了黑风王，这几日黑风王也一直守在她的营帐外，不曾离开。

    黑风王的伤势被驯马师处理过了，它的头上缠着白白的纱布，看上去怪可怜的。

    顾瑶瑶摸了摸它的脖子。

    黑风王闻了闻顾瑶瑶的气息，马儿很敏感，能通过气息判定一个人的伤势严不严重。

    “我没事。”顾瑶瑶说。

    黑风王大概是放下心来了，缓缓趴在了地上。

    它也累坏了。

    可顾瑶瑶不醒，它不敢歇息。

    一如仗没打完，它不敢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