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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嫩豆腐

    因为给南乔清理伤口的时候,南赋和南染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赵医生害怕被聒噪得耳朵受罪,故意给包扎得很认真,看起来就挺严重的。要知道在原文里是没有这一幕的,原文里南乔就只会嘤嘤哭泣,左躲右避,连一句重一点的话都说不出口。她给那几个男人占尽了便宜,就差直接扒光压倒了。

    这原文里不曾存在的一点,让今天南乔要去学校的事情变得有点不顺利。

    这个结果可想而知。

    南家说一不二的老大南冽倒是对此不置可否。

    南赋也只是耐心地劝她不要任性,伤口如果在学校里再碰到加重了,她会更痛,伤也会好得更慢。而且手上有伤,没办法翻书、做笔记、吃饭,去学校也不能有效学习,不如不去。

    真正的威胁来自最好糊弄的南染。

    她在餐桌上听到南乔说要去学校之后,先是难以置信地望了望南乔,旋即就站起来跺脚扭身表示自己不依,“不行不行,乔乔你都受伤了,好可怜的,怎么可以去学校?我会帮你请假的,乔乔这么可怜,老师们一定不会为难你的啦!乔乔、乔乔,不要去了嘛,不要去了好不好?”

    她的动作虽稍显刁蛮,但却又泪盈满眶,满脸不认同,听上去也是为了南乔着想,弄得仿佛南乔不答应她的要求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

    南乔眼尖地看到南冽已经开始皱眉了——他由来最讨厌人吵吵闹闹。南染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妹妹,他不会去责怪,但却会对于惹她这样情状的人不耐烦。而他不耐烦的结果,很可能就是直接下命令让南乔不许去学校。

    南染的话说出来还有转圜的余地,一家之主的南冽却不可能。

    南乔低着头,“既然染染这么说,那我就不去了。”换句话说,如果等下染染又改变了主意要她一起去学校,那她也只能乖乖听从了。

    虽然南乔的态度挺奇妙,只要认真细究就会发现她并不是真正的乖巧。但南家人显然已经习惯了她原来的形象,并对此根深蒂固,南乔的话自动就被他们代入了由内到外的乖顺里面去。

    于是南冽满意地点了下头,站起身,“染染,大哥去公司了。你有不能解决的事情就打电话给大哥的费秘书。”

    “大哥你说过好多次啦!”南染娇嗔。“我讨厌费秘书!”她不懂那个女人哪里好,大哥选了她做他的秘书,很久都没有换过人了。

    南冽扬了下嘴角表示自己笑过了,“染染,别任性,大哥走了。”说罢直接理了理领带,昂首阔步而出。

    南赋探身摸了摸南乔的脑袋,“乔乔,二哥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忙,大概要三天才能回来。你在家要乖乖养伤,知道吗?”

    “嗯。”南乔低着头,似乎在专注地喝杯中牛奶,脸上没有表情。

    好在南赋并没有低头去看她,“那二哥也走啦。乔乔和染染在家都要乖乖的,二哥回来会给你们带礼物。”他冲着南染温柔一笑,“特别是染染,乔乔受了伤,你要好好照顾她,能做到吗?”

    闻言,南染很高兴自己被二哥信任,立即大力地点头再点头,“我知道,我一定会的!二哥你放心好了,等你回来肯定能看到乔乔的伤都被我养好了哦!”

    这兄妹俩……一个尤其没有自知之明,一个又盲目信任。如果她真靠他们,不得倒大霉才怪。南乔脸皮抽搐了几下。

    南赋告别之后也走了。

    南乔无声地阴笑了几声,抬起头时,又恢复了低垂着眼睛,嘴角微微下垂的样子——嗯,她这个表情是今天早上刷牙的时候对着镜子琢磨出来的。

    并没有让她觉得做得很违心很痛苦的一个表情,但这个表情出现在这张无可挑剔的脸蛋上,却是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最重要的是,这个让她不那么费神的神情的出现,会让人暂时不能看破此南乔非彼南乔,早已经换了芯子。

    具体效果怎么样,现在看南染的反应就可以窥知一二。

    “染染!你觉得我不该凶你对不对?可是你有伤啊,怎么可以去学校呢?虽然学校里的同学都很好,但是人太多了,总有人会不小心撞到你的呀……”南染凑到南乔面前,一脸忧郁地说道。

    南乔咧了咧嘴。她凶她?南染真的能理解“凶”这个字的意思吗?

    她继续保持刚才的表情,声音压低了些,“染染,可我一个人在家的话,会很无聊的。没事做就会忍不住去注意手上的伤,就会觉得越来越痛。”说着头更低了一点。

    “哎呀!”南染焦急地团团转起来,“对哦,我生病的时候,没有你陪着说话就会觉得喉咙痛头痛的。那怎么办呢?我也不去学校了,在家陪你好不好?”

    “如果你因为我而缺课,我会自责的。”南乔扯谎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南染一呆:“啊?那,那到底要怎么办嘛?”她又快要急出眼泪了。

    “不如这样,我陪你去学校。我不拿书不写字,看你的就好。我今天一直都跟着你,咱们不去人多的地方,就不会被人碰到我的伤口,行不行?”

    “可是……”她还有些游移不定。

    “跟着你一起去了学校我就会开心,就不会因为伤口而难受。”南乔再一次一本正经地撒谎。事实上,她急着去学校,只是有一个很要紧的问题要尽早开始办而已。再说这样的小伤,对她来说实在不够看。虽然她并不是外科大夫,但既然独自开了诊所,她也看多了患者断胳膊断腿被人捅刀子之后的模样。只是这具身体大概是真正的娇生惯养出来的,身上的痛觉神经非常敏锐。

    她昨天被玻璃碎片割伤的时候,一是以为自己在梦里,二是压根就不觉得那种小小的划伤不能忍受,所以才下手那么狠那么利落。但真的被割伤之后,她还是暗自抽了几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