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因为人哭完之后，心中的哀伤就会大大减少的缘故吧。哭完之后，顾秀明只觉得全身的担子一下子松了好些，走起路来也没有刚来那会那么沉重了。

    “阿娜，你怎么来了。”他走过去问道。

    “我怎么来了，还不是为你这个龟蛋！幸好我在路上碰到了你那瘪三车，不然我还要到你的女士家找你。”阿娜不无恨恨地指着顾秀明骂着，“你个孬种，看看你弄得头也是伤，手也是伤啧啧，手上割这么大的口子不疼么，还跑这哇啦哇啦的。”

    顾秀明也真是伤心过了头，本来还不觉得如何疼痛，被阿娜这样一说到觉得全身都疼得厉害了。微风只不过是轻轻地拂着，他却觉得剌剌的疼得厉害，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抠阿娜见到他的那个样子，知道他正疼着，于是麻利地将自己头上毛茸茸的帽子拽了下来，往顾秀明那只受伤的手上一套，一边用带着手套的双手为顾秀明捂着耳朵。

    “女士？”顾秀明疑惑地问着。

    “当然就是把你弄成这样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了。”阿娜说话丝毫不客气。

    枭“她也是个可怜的人，你别骂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阿娜点头戳脑地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几片鹅毛雪从天而降，顾秀明瞧了瞧，却见此刻漫天已飞舞着数不清的鹅毛片。他立刻指着王明艳的坟墓说道：“哎呀，看样子又要下好大雪了，我们去那边躲躲吧。”

    “放你娘的屁，老娘又不是死人，你请我到人家坟头上做什么？”阿娜咋咋呼呼地骂着。

    顾秀明说道：“不是这样子的，我是有许多话要同你说，关于王明艳的。”

    见顾秀明神色庄重的样子，阿娜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上面坟墓的方向爬着她刚因为走地太急了，不小心崴了一脚，偏偏一受寒就炸筋，因此到现在走起路来还是疼得直流汗。

    王明艳的坟墓倒是挺奢华的：三层楼呈宝塔形，最底下一层埋着的是王明艳的骨灰，廊檐伸出来的部位很阔，因此可以挡得住雨雪不至于侵蚀塔门。

    阿娜稍稍扫了一眼，便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边用手捂着脚踝，好让脚尽快好起来。她瞄了一眼塔门，原来就是墓的墓碑，上面白花花地写着“贤妻王明艳之墓，夫文立，慈屏悼”的字样。

    “她死了？”阿娜本来还漫不经心的表型立刻就惊讶地说不上话来，“这是她的坟墓？”

    她不用再问了，因为她看见顾秀明已经抱起了王明艳的遗像，又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阿娜偷偷地朝他手中的相片看了看：看起来人并不是很老，而且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丽的女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哦，听说她是有心脏病的，难道她是因为心脏病爆发所以去世的么？

    “她死了。”顾秀明眼中本来已经干涸的泉水，在酸的催动下又重新流淌起来，“她真傻，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她因为怀孕而死？”阿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