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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三国故事

    文风靠在柳如云怀里,只觉得哀伤如夜色一样袭来,不能自制。隐藏在心底的情感,被那首诗,或者说被柳如云的温柔引燃,如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他心态虽然被事件强迫的成熟起来,但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有些话,不能对父母说,怕他们担心。也不能对朋友说,那样显的太脆弱。所以有些事情看似简单,实则很难。要忘记一件事,尤其是感情方面的,那几乎不可能,只能淡漠而已。对于重感情的人来说,一份真心付出的爱恋,不亚于付出了灵魂。

    他偎在柳如云怀里,柳如云则像爱人似的,轻抚着他的头发,手指的动作轻到不能在轻,柔到不能在柔。他沉浸在这份温柔里,不要故做坚强。柳如云也陶醉于这种感觉,她的眼神里充满柔和的色彩......

    “咚,咚,咚!”在这时,却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对于沉浸中的两人来说,像是惊雷一样。文风迅速的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居然靠在柳如云怀里,脸难得一见的红起来,赶紧闪开,直起了身子。柳如云也回过神儿来,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脸也不禁红起来,在柔和的灯光照射着,有种说不出的妩媚,但不妖冶。文风顿时看的一呆。

    “咚,咚,咚!”门又响了,“柳小姐,菜和红酒上来了。”原来是服务员。

    “哦,你端进来吧。”柳如云偷眼看看文风,小声回道。文风的眼睛却早已转到别处,思绪却飞回了刚才的瞬间,“好香,她的怀里好香,好柔软...”文风想着有些痴了。说实话,这还是文风第一次和异性亲密接触,即使和小玲,也仅仅拉过几次手。

    “文风,快坐下吧,菜上好了。”柳如云柔声叫他。文风回头一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菜,和一瓶红酒。服务员已经退了出去。他走过去坐下,柳如云给他和自己各倒上了一杯红酒。“如云姐,刚才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文风脸色恢复了正常,看着柳如云说。

    柳如云听了,脸上还微微有些发烫。她故作自然地说道:“没事的,文风,谁没有心情低落的时候啊,这时候最需要有个人关心了。”“对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对我讲讲,讲出来就好了。”

    “没有,谢谢你关心。我只不过是被诗句感染了。你知道的,写文字的人都是多愁善感的。”文风轻轻带过,心里却忍不住痛了下。

    柳如云看看他,知道他不愿意说,不过她也不会强求,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好吧,不说那个了。来,文风,我敬你一杯,谢谢你那天救了我。”柳如云举起杯,言谈逐渐大方起来。

    文风也举起高脚杯,和她轻轻一碰,然后喝了口,入口甘甜,果香浓郁,悠悠入鼻。“一串葡萄是美丽,静止与纯洁的,但它只是水果而已;一但压榨后,它就变成了一种动物,因为它变成酒以后,就有了动物的生命!精选波尔多,美艳不可芳物,葡萄酒更像从古代走来的窈窕淑女,千姿百态,但都赏心悦目。”文风细品着,淡淡地说。

    柳如云眼里泛起赞赏的神色,她微笑着说:“文风,看不出,你还懂红酒啊。”

    文风又呷一口,眼色温和,却是看着杯中酒,轻轻回答:“红酒被赋予高雅,啤酒被赋予平淡,白酒被赋予热烈。红酒像美丽的女子,啤酒像普通大众,白酒则像风华正貌的青年。世间万物,林林总总,其实都是有内在联系的。文字富裕事物美,而谁又创造了文字,人类因为需要而塑造文字,也许就是为了讴歌事物的美,平凡,与善恶吧。万物是一个大圆圈,从一个地方走,不管有多少岔路,它的终点还是原地,那里是根本,圈子是循环,人心是选择...”他停了停,看向柳如云,问道:“如云姐,你相信有轮回吗?”

    柳如云摇摇头,文风淡淡地看着她,也没露出失望,他又接着说:“我相信。正如万物循环一样,不过,信不要盲目,把它当成一个美好的愿望就行了。就像看着这美丽的夜空,那些星星,多像人们的眼睛,闪闪的,那眼睛里含带着理想。姐姐,你喜欢三国是吧?”

    “恩!”柳如云听得入神,突然听文风问她,便赶紧回答。

    “明代文学家冯梦龙编撰的〈喻世明言〉下部,第三十一卷有一篇文章叫做〈闹阴司司马貌断狱〉,讲的是一个叫司马貌的,少年高才,但生在东汉中期,朝廷昏暗,因此郁郁不得志,直到五十岁了,还滞留家里。有一次,他喝的伶仃大醉,便写一个一首怨世怨天的诗,里面有一句是‘我若作阎罗,世事皆更正’。他写完,变放在火里焚烧了,还嚷嚷着‘老天即使看了也无言以对,他一生梗直,即使到了阎罗殿,他也理直气壮’,他说完,酒劲上涌,就睡着了。

    结果他烧掉的诗词,被夜游神看到了,奏知了玉帝,玉帝看了大怒,要锁拿他。后别太白金星劝阻,太白进言‘司马貌虽然出言无忌,但此人因才高运蹇,抑郁不平,才有此论。若以平常道理看,他所言也无不当。可谅情宽恕。’玉帝说:‘他要做阎罗,把世间事更正,太狂妄了。阎罗岂是凡夫俗子说做就做的,阴司案件如山,十殿阎罗都顾不过来。就他有本事,能一一更正吗?’太白金星又言:‘此人口出大言,必有大才,若论阴司,也有不平之事,几百年未断清的,常常有怨气充上天庭。不若叫司马貌,做上半天阎罗,凡阴司有冤情事,就着他审判,若断的好,就将功赎罪,若断的不公平,再刑罚他,那样他也心服口气。’玉帝一听,这样也好,于是,就发布了命令。

    阴司就派一帮无常小鬼,把司马貌勾带了地府。他倒全然不惧怕,见了阎罗还指责他呢。后来阎罗把上帝的旨意说了下。司马貌听了,也不谦虚,换上阎罗的衣服,戴上王冠,倒也有一番气势。不过,他毕竟头脑聪明,心想:‘阴司里几百年积压的冤案肯定不少,我只有半天时间,怎么能审完呢?’他想了想,心里就有了主意,对判官说:‘玉帝给我的时间不多,若件件细查,时间不够,这样,你去取从前案卷,累百年不决的,给我拿来。我断上一断,给你们阴司做个榜样。’判官回答:‘只有汉初四宗文卷,至尽三百五十年了,未能了结。’‘好,你取过来。’判官不一会儿就拿了过来,司马貌接过一看,这四件案子是:‘一.汉初三将韩信,彭越,英布,状告刘邦,吕氏屈杀忠臣;二.丁公告高祖刘邦恩将仇报;三.戚氏告吕后专权夺位;四.项羽告杨喜等人乘危逼命。”说到这里,文风停了下,看看听着入神的柳如云,问道:“姐姐,你是教历史的,这四件事应该清楚吧,后代的史书已经写的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