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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好了

    琼羽这一觉睡得是前所未有的安稳,整夜无梦自然醒,醒了后还想在榻上赖着,不和前几日样醒了就躺不住。

    人一清醒就忍不住回想昨日情形,琼羽记着,目睹宫女坠山之后几日,她睁眼便是血色漫天。

    昨日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也见了血,但从醒来到现在,她满脑子只有萧云奕,他的朦胧身影,他的话语,他的怀抱,他的胸膛……

    萧云奕是她的奇药,听君一句好话,胜过十碗安神汤。

    琼羽心里高兴,说出来的话都似在欢快地蹦哒:“碧波,快进来!”

    碧波听声立刻进门来到琼羽面前:“太子妃晨安。”

    “我问你,”琼羽眼底尽是期待:“昨晚,是太子殿下送我回星月阁的吗?”

    碧波点头道:“是殿下抱您回来的!”

    琼羽脸颊唰的就红了:“他,他还对我做了什么?”

    碧波最盼望见到的场面就是太子与太子妃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她掩嘴偷笑道:“殿下在榻边看了您好一阵子呢。”

    “然后呢?”琼羽问完才想起低头瞅了瞅洁净的寝衣:“没有了?”

    就这?萧云奕对替身的心理阴影有多大,她都躺平任其摆布了,他连碰都不碰她一下?

    “奴婢们为您更好寝衣,殿下便让奴婢们退下,单独陪了您好一阵才离开的星月阁。”碧波如实告知琼羽后,还怕她多想:“那时候阁中烛火未灭,但奴婢们隔着层门窗,也看不到殿下对您做什么呀?”

    她鬼精灵道:“说不准什么亲亲抱抱,殿下都干了呢!”

    “胆子忒大,胡说什么呢!”琼羽拿手掌紧贴着双颊降温,忽感觉脸上某几块地方格外的烫,难道萧云奕昨夜,真的亲她了?

    想法一出来她便连连否决自己:“不成不成!”萧云奕是个有定力的,更是有着绝对原则,他若是对她那样那样,不就说明他背叛羽儿了吗!

    如此想来,就是他下得去口,琼羽也没法在心中接受:夫君对两个女子都有意思,她俩还都是我!

    碧波准备扶琼羽去妆台梳洗,她开过玩笑便来正经安慰:“太子妃,殿下如今对您的态度有所转变是好事呀,而且凡事都讲究个循循渐进,若殿下突然热情,您肯定会受不住的。”

    “话是这么讲。但是碧波,”琼羽并不起身,只是托着下巴望向前方空荡荡的餐桌:“你知道吗,自殿下生病半月以来,我在心中对自己说过无数次,谦让也好,哄骗也罢,只要殿下心中舒服就好,什么委屈我都可以忍。”

    她不觉放慢了语速:“但是昨晚,无论是他把我当做羽儿了,还是真心实意的从狂徒手中救下了我,都表示他对我有了温情流露。我怕,我怕他往后,还是不要我。”

    若从未见日光,她可以一直忍受黑暗,但若萧云奕有意将她从悬崖救起,她便受不住再一次被推下深渊。

    碧波蹲下身,很是理解琼羽的为难:“还请太子妃放宽心,太子殿下总有一日会痊愈,他会想起曾经的真心和如今的好,都是您带给他的。”

    琼羽摇头淡笑:“那我便无憾了。”

    半月已过,琼羽也已经出了“小月子”,今日虽暂时没什么安排,但时到月初,东宫的所有账目需得由她过目,内务府也会派人送这送那,所以先梳妆打扮好是有必要的。

    然而琼羽还没在妆台前坐下,一声声喊天呼地的“太子妃”便从前厅传到了寝殿,琼羽向来不喜欢繁杂规矩,她教导星月阁的侍女做事也要以效率为先,如有急事,不用跪来跪去。

    那也不是让她们从前厅就开始嗷嗷叫啊!

    琼羽太阳穴一紧,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转身对着屋门,望到传话丫鬟的身影便不安道:“别是殿下又出了什么事。”

    碧波宽慰她道:“殿下应当下朝没多久,想必不会有什么坏事,太子妃且放心。”

    那丫鬟脚还没踏入门槛就弯了双膝,“呲溜”一下滑到屋内:“太子妃!太子妃,太子殿下那边有人来报!”

    这场景甚是熟悉,萧云奕遇刺那晚,传消息的下人也是手忙脚乱,琼羽小心脏都快吓得骤停了,她紧张等着丫鬟下文:“你快说!”

    丫鬟咽了口唾沫:“听说太子殿下下朝后眼圈通红,直奔祠堂而去,像是受到圣上训斥。”

    “祠堂?”琼羽断了的脑筋总算搭上了,昨晚上她从敬安侯府出来直接去了桃源乡,应该似乎好像是忘了去买新的圣檀了!

    丫鬟伏地来报:“殿下一进祠堂就开始落泪,嘴上还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奴婢们根本不敢上前相劝,只好,只好来找太子妃,幸好太子妃您已经起身了。”

    “谁说我起身了?”琼羽一瞪杏眸,故作眼瞎地起身把懵逼的丫鬟和碧波关到门外:“本宫没起,没起!你们就在这等着,本宫一会就起!”